“们查是近三年账!上任亏额是多少,你倒是把账目拿出来啊!”李卫语不让。
卓洛瞥他眼,却并不搭他茬,只挺着胸脯,扬着下巴,等雍亲王问话。
四阿哥看着桌上总账,良久,抬起头,“本王奉皇命来勘察粮仓,所交账目必须清清楚楚。不管是上任遗留亏空,还是你们胡乱支放差额。本王要份能理清各处责任账目。”
“王爷,您这就是为难人……”
达兰泰在旁道,“本裕仓账目直是这样,不知多少年前亏额,大家都是拆东墙补西
更何况,康熙爷登基后,对待他们这种承袭已久宗亲都格外优待,养得卓洛这种纨绔,哪怕面对皇子也不诚心敬服。
雍亲王皱皱眉,没有搭理卓洛话,转身向仓场总署走去。
这回勘察京仓,四阿哥从户部那儿要几位笔帖式,还叫上李卫。
李卫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算账很有天赋,本裕仓底账整理相当快,刚到傍晚,近三年总册就递到四阿哥手上。
言以贯之,本裕仓底账就像块儿被蛀虫咬四处是窟窿破布。
理,仓廒内霉烂变色米比比皆是,新米露囤在围场上,很多仓廒只剩半仓陈米,却直无人支放。
比起通州,本裕仓这些监督还不大敢私下贩卖新米,折换旧米。他们也懒得去经营这些门路,大都是卡着来领米各部人员,索取贿赂。
各部不愿每次都得上交巨额贿银,有干脆拖着不领,有是仓廒这边卡着不放。这样导致陈米放不出去,新米更无法驻屯,整座本裕仓内片混乱。
仓场总督被叫来,可惜只会叩头请罪,其他问三不知。
卓洛、阿兰泰等人全是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
这些来混日子粮官们,压根连平账都懒得平,要不是四阿哥今日亲眼见到,根本无法相信这竟是京仓粮帐。
厚厚账本被拍在桌子上,站成堆、等直打哈欠粮官们你看看,看看你,还是卓洛出来说句。
“王爷息怒,京仓情况复杂,账面上有些错漏是难免。卑职们以后定依照通仓之例改过,绝不再任各部拖延。”
“这位监督大人说好轻松,”李卫从旁道,“底账上这大个窟窿,大人就打算轻松揭过?”
卓洛不想搭理李卫,继续对四阿哥道,“王爷,您是知道,仓廒监督有四年任,有三年就换,这还不算中间临时调任和擢升贬斥。每任监督手里账面都不平,卑职接任之时,账上就有亏额。饶是卑职再细心谨慎,也不能无中生有啊。”
“王爷,不是等疏于职守,您也看到,各部不来领米,卑职们也不能挨户去送啊。陈米放不出去,新米只能露囤。再说,您勘察通州之后,卑职们也想整饬来着,这不还没来得及吗?”
卓洛说着话时,嘴里还股酒气,态度也相当倨傲。
他祖上是舒尔哈齐次子,阿敏脉后人,虽然如今世族不显,但地位摆在那儿。
舒尔哈齐是太祖皇帝努尔哈赤弟弟,其次子阿敏曾是金末四大贝勒之。虽然太宗皇帝时,阿敏因战败获罪,但六子中有五子被封爵位,承袭至今。
卓洛如今虽然只是个小小粮官,但他父亲也是有爵位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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