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胤誐与任领侍卫内大臣阿尔松阿,鄂伦岱带批侍卫处人,与直接领皇命御前侍卫两方对峙,互相都不让步。
黑夜里,火把烈烈,剑拔弩张。
如果不是胤禟、胤誐他们还忌讳着皇父尚在,恐怕早就下令动手。
看见四阿哥走出来,胤誐总算找到突破口,马鞭直指着四阿哥道,“皇阿玛重病在身,你把皇阿玛带来这里,到底是何居心?”
胤禟倒还冷静些,按下胤誐手臂道,“如今皇阿玛病重,国储未立,咱们做皇子都该谨慎行事才对。四哥既然领南郊祭天差事,缘何不在天坛?这样夤夜来到畅春园,只怕引人猜忌。”
“万岁爷!”
梁九功听到殿内动静,急急地跑进来,也不顾规矩不规矩,冲上玉阶,扶住龙椅上人。
四阿哥则默然地转过身,在寂寥黑暗里,他眼眶微微泛红,“皇阿玛心疼儿子,尽管去为胤禩治疗,儿臣不会有异议。不过,成者为王败者寇,他要想下半生有个安稳日子,以后最好老实些!毕竟,皇阿玛也不能护他辈子!”
“胤禛——”
康熙爷捏住梁九功手,想站起来,却没能成功,“江山社稷不是玩笑!你不能,你不能随心所欲啊——”
康熙五十年
十月二十四,畅春园
九经三事殿外越发吵闹,纷乱脚步声越来越近。
映在殿门前地砖上半轮银月被火光搅乱,四阿哥直立在前,面对着位风烛残年帝王。
“皇阿玛以为,时至今日,儿臣还会怕个胤禩吗?”
四阿哥负手而立,嘴角微勾,“你们消息倒是灵通。本王是奉皇阿玛密旨,单独回畅春园。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谈何居心猜忌呢?倒是你们,这样大张旗鼓,连皇宫侍卫处侍卫都敢擅自调动,你们想干什?”
胤禟与胤誐在火光闪动阴影里对视眼,胤禟着意观察下,惯常跟随雍亲王傅鼐等人,今夜真都没见踪影。而他们得到消息,也是雍亲王轻装简行到畅春园,身边没带什人。
既然没带人,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胤誐眼中暗,胤禟有些犹豫,但并没有出言阻止。
“四哥这张嘴,咱们是说不过。只是皇阿玛眼下该休息,不如就让弟
四阿哥蓦地睁大眼睛,抬起头,看向窗外朗朗夜空,“心在身,如今天下尽揽,又为何不能求所欲!”
“胤禛!老四——”
四阿哥提步往外走去,完全不再理会背后呼喊。
而此时康熙,就像个丢孩子无助父亲,状若疯狂,绝望透顶。
九经三事殿外
“你们都让开!敢拦本王是找死吗?”殿外传来胤誐大声呵斥。
显然是他们带来人与守在九经三事殿四周御前侍卫冲突上。
四阿哥听到声音,神情却未有任何变化,“儿臣并不在乎有无明诏,也早不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儿臣如今,只在意日渐空虚国库,贪污腐败吏治,西北战事,青海异动,百姓安乐!”
康熙爷眼中有火苗闪动,四阿哥表情却突然温和起来,“至于苏培盛,那是儿臣这生唯执拗,是上天恩赐。”
“胤禛!”康熙爷时急怒,半口气呛在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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