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清菊吓得出身白毛汗,慌忙转头看看门口。
“劝和又有什用?只有让他处处掣肘,他才不敢随意对胤禵下手!”
太后推开清菊手,执拗地跪着。
清菊看看桌上动也没动饭菜,暗地里咬咬牙道,“您就算不看当今圣上,也得为十四爷着想啊。十四爷如今还远在边关,估计也用不上几天,先帝驾崩消息就该传进青海!”
太后有些僵硬眼神终于动动,开口时嗓音都异常沙哑,“你说,他会放过胤禵吗?”
“太后,您不能这样想。”
清菊见劝不动,干脆也跪到佛像前,“皇上和十四爷是亲兄弟,十四爷眼下又在外领兵打仗,哪有什放过不放过?”
张起麟看看炕上沉睡皇帝,略微有些迟疑,被苏大公公在胳膊上使劲拍巴掌,才缓过神来。
“今天,万岁爷在去太和殿接受群臣朝拜前,按规矩,先去永和宫,预备向皇太后行礼。”
“可是,到永和宫门前,”张起麟咽口唾沫,又压压嗓音,“被太后拒之门外。眼看要误时辰,礼部*员都去劝说。太后却只说,先帝丧期未过,自己身着孝服,不便面见新君,只让皇上直接到太和殿便罢。”
苏伟心里阵抽痛,想起刚才胤禛在他手上笔划地写下那个正字样子,心下更加酸楚。
这本该是个普天同庆日子,这本该是他生最重要个日子。
睡会儿吧,”苏伟拍拍身下褥子,“这褥子还挺厚实,咱们俩挤挤。”
“万岁爷……”
“好!”
张起麟没来得及劝,万岁爷已经抱着怀里人躺下。
午间,房檐上残雪化得差不多,阳光映在窗子上,透着微微暖意。
“哼,”太后冷笑声,摇摇头,“他已经是皇帝,还会在乎什兄弟之情?胤禵与其他皇子不同,他是曾被先帝寄予厚望之人,若他今日在京,胤禛登基哪有这容易?”
“奴婢明白,可是,不还有太后吗?”
清菊放轻嗓音,扶住太后手臂,“其实,您今日又何苦为难新帝呢?您若是卖个好,日后不也好从中劝和吗?”
“劝和?”
太后再度甩开清菊手,“哀家就是要让满朝文武大臣知道,他这个皇帝来路不明,立身不正!哀家不满意,先帝也不满意——”
他生身母亲,却吝啬连受他礼都不肯。
永和宫
宫内四处垂着白布,走过每个宫人,都脸哀戚。
偏殿小佛堂内,已是太后德妃跪在佛像前,面如枯槁。
清菊进来时,着实吓跳,连忙伸手去扶,“太后,您不能总这熬着啊,您得当心身体才是啊。”
有些陈旧殿宇里,刚刚登基新帝,拥着怀里人,枕在个洗得泛白蓝色布枕上,沉沉睡去。
苏伟躺在他旁边,看着他紧闭双眼,微微隆起眉头,听着呼吸声都放缓,才慢慢爬起来。
张起麟直候在屋子里,不知是不是主子突然继任为帝原因,多少有些拘谨。
苏伟冲他招招手,他才弓着身子走过来。
“昏迷这几天,到底出什事?今天登基大典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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