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记得,小时候你抱着坐在乾清宫玉阶上,你说从这个位置看下去,每个人都长着同样张脸,既什都看不清,又什都看得太清……”
“皇阿玛,你看清儿臣吗?儿臣曾经也长着那样张脸吗?”
寂寥灵堂只有晚风轻轻吹过,胤礽低下头,任滴眼泪落到地上。
“皇阿玛,儿臣不恨你,也不恨任何人……”
“都是命,皇阿玛,儿臣早就认命……”
入夜宫殿显得更加空旷肃穆,胤禛站在康熙帝灵柩前,想伸手去碰碰,又很快缩回来。
殿门外,传来沙沙脚步声,张保提着灯笼,送个人进殿内。
“罪臣胤礽,叩见皇上。”
“二哥请起吧,”胤禛转回身,“明日就要起灵。朕想,皇阿玛最惦记应该还是二哥。二哥,也多跟皇阿玛说说话吧。”
“多谢皇上,”胤礽垂头拱手。
“这算什辛苦?”
福晋在张名贴上写下,“户部侍郎夫人,娘家索绰罗氏,父亲江安督粮道……”
“这都是以后能用到东西……”
福晋将写好帖子交给诗珑,诗珑本本整理好,锁进木头箱子里。
写完最后本,福晋仰头靠在椅背上,闭闭眼睛,“写下来不算什,要都背下来才行呢……”
定不会低,就算比不上皇后,肯定也在其他人之上。”
“二哥功劳是二哥功劳,与位份有什相干?”年氏转头看向窗外,缓慢地吐口气,“倒宁愿,皇上能不念功过,只凭情分……”
“什?”凌兮没听清年氏话。
年氏转过头来,轻笑声,“没什。如今,也只求家里能平平安安,二哥能多为年家争光,多为皇上效力。”
入夜,福晋院中
胤礽从灵堂里出来,到东庑向雍正爷告退。
胤禛晚上都是合衣躺在草席上,虽然苦,但算起来,却也是最后晚。
“皇上,罪臣有事想问问皇上。”
“二哥请说,”胤禛坐在草席上,旁边还
胤禛点点头,提步走出殿门。
偌大个宫殿里,只剩座巨大棺木和个单薄人影。
胤礽往灵柩前走两步,又慢慢退回去。
“皇阿玛,你独自在这里,觉得孤单吗?”
空荡荡殿宇中,个人声音,若有若无地回荡着。
“主子快去休息吧,”诗珑是听不懂福晋话中意思,“明天还要进宫呢。”
“现在还不能睡,”福晋撑着桌子站起来,“你派人去看看弘昀,让他写丧文写好没?写好拿来给看看,明天要呈给皇上。”
“是,”诗珑有些犹豫地看眼外面月上中天时辰,想想,还是咬牙往弘昀阿哥院子去。
十二月京城,常常大雪连天,转眼,就到先帝停灵最后天。
乾清宫
夜色已深,潜邸各处灯火都熄,只有福晋屋里还亮着豆大光。
诗珑陪在福晋身侧,看着她在张张名帖上勾勒注字。
“主子,屋里光太暗,奴婢再去为您添盏灯吧。”
“不用,”福晋制止诗珑,“就这样正好……”
诗珑团着脸,派不解,“主子白天里都不愿跟那些命妇打交道,为什还要留这些帖子,又大半夜熬这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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