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是木制,雕刻很粗糙,但保养很好,哪怕过去二十年,那张牙舞爪小太监,仍然面目清晰。
枚是铜制,外面雕着古朴花纹,底下是个“祎”字。半禛,半伟“祎”字。
“说好十年给个,说话不算话……”
慎刑司间隐蔽牢房内,看守打开门。
张保走进去,这间牢房与其他间都不同,收拾很整齐,也算干净。
“是啊,很快……”
雍正爷再度垂下眼帘,“是过太快些……”
股气瞬间憋到胸口,苏伟有些火大,这几天他已经明示暗示不知多少次,这人愣是句正经话都没接!
傍晚
雍正爷还在东暖阁处理政事,苏伟个人呆在后面寝殿里。
“后殿摆好膳,去用饭吧。”
衣袖被人扯起,雍正爷有些呆愣地转过头。
苏大公公立刻奉送个大大笑容,“今儿是四月十五呢。”
“嗯,”雍正爷应声,没什太大反应。
“时间过得真快。”苏公公继续笑。
疆部族,蒙古亲贵,也都来折请奏。此事,怕是真拖不得。”
雍正爷手里朱砂笔悬在半空,唇上颜色似乎都淡三分。
“朕还没有找到遗诏线索……”
“皇兄!”
怡亲王也不得不苦口婆心地劝道,“您就是找到又怎样呢?以眼下形势,您真能如愿以偿吗?”
不过,这样阴暗狭窄地方,再干净也是藏污纳垢。
在这里呆久,如何坚韧人,也总会被点点熬干精神。
彼时梁九功已与他日大有不同,圆滚滚肚子早不知所踪,那张总是慈眉善目脸此时暗沉沉,堆满皱褶。
“梁公公,这怕是最后次机会,万岁爷耐心已经快被你磨没。”
“呵,”坐在木桌旁人轻轻笑,原本木木呆呆眼睛里瞬间多光彩,“不是没耐心,是要耗不起。
他家私除装满银票木头盒子,还有堆杂七杂八小玩意儿。
从衣箱最底下翻出那个香檀木小方盒,苏公公还有些气闷闷。
盘腿坐到床上,把那小方盒翻来覆去地看两遍,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不给就不给,不给拉倒……”
床上人嘟嘟囔囔,从盒子里捧出两枚印章。
“是啊,”雍正爷又转回头,继续看向窗外。
“朕会儿再用,你先去吃吧。”
苏伟有点儿憋屈,拽着袖子上下晃晃,“你就没有什别话要跟说吗?”
雍正爷转头看他,“说什?出什事吗?”
苏大公公脸色瞬间有点儿僵,“就是,就是,时间过得很快啊!”
雍正爷慢慢落下悬着手臂,眼神越发空洞,“就是不甘心……”
“皇兄,不提朝堂上下紧张,就是边关,您可刚封察汗尔丹津为亲王。罗卜藏丹津只得二百两俸银和五匹缎子,受如此大冷落,他能甘心吗?察汗尔丹津未必能制衡他多久,若是朝堂不稳,边关再起战事,那对咱们大清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啊。”
殿门口,直侍立在侧张起麟,无意听到这些,只能默默地长叹口气。
午时
苏伟从后殿窜进东暖阁时,雍正爷少有地没在批折子,而是个人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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