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日头很足,却不带什热乎气儿,小英子等在那里,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心发凉。
没会儿,殿内匆匆走出个人。
“师父!”
小英子赶忙迎上去,“正等着您呢,内务府送来料子,要送去寿康宫。”
苏伟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小英子。
“可,可这是八百多条人命啊……”
苏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却又时想不起是哪里错。
“朕坐拥天下,这世上每天哪里不死人?”
胤禛仍是坐在龙案后,微微扬首,“朕手里握是大局,凡事都要有定规定法,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例外!”
苏伟瞳孔缩,下意识后退步,他眼中映出人,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副神情,却陌生可怕。
苏伟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雍正爷冷笑声,“他以为抓点年羹尧把柄,就能抹去他犯下错?”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苏伟想解释,可脑子打结,时竟措不上词。
“怎不是?”
雍正爷神色很冰冷,“他和他那个好福晋,自从知道自己犯大过,就开始左思右想,四处找补!他们在你身上,在皇额娘身上,下多少功夫?如今这脑筋都堂而皇之地动到朕身边来,你还替他辩解?”
不过,同是告御状,京控结果往往是无疾而终。因为递上去状子,十之八九是送不到皇帝眼前。
毕竟,皇上日理万机,没多少时间更没多少精力,去挨个处理百姓冤屈。
但是,范光宗状子却有些不同,它在都察院呆两天,就被宫里人私下取走。
五月初二,养心殿
雍正爷看着摆在案头状纸,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小英子愣,只觉自己
好像冬日里桶冷水兜头浇下,没让他恢复清醒,却让他彻心彻骨僵硬。
“是,是错,不该擅自去拿状纸……”
雍正爷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越退越远,最后退到屋子中央,冲他缓缓拜。
“奴才知错,请主子恕罪……”
养心殿外
“,……”
苏伟有些错愕,错愕胤禛对他说话,错愕胤禛对他态度,有些冰冷凉气慢慢窜上来,把脑子里团雾水结成冰晶。
“这状纸,不又是老十四家偷着找你,让你从都察院里取来吗?”
范光宗字字血泪被摔在龙案上,震得桌前人瞳孔抖。
“怎?他抚远大将军上折弹劾人,朕就非立即处置不可?都察院每天送来多少折子,从来都是有定数,怎就他能特殊?”
苏伟站在他对面,又把状纸往前推推,“你看看,十四爷没说谎,范光宗就在京里呢,郃阳事情也是有据可查。”
允禵弹劾年羹尧奏章已经送上来几天,雍正爷却迟迟没有批示。
“十四福晋早就跟说过,年羹尧之前屡屡弹劾十四爷是有原因,根本不单是为擅离职守事儿。他就是怕十四爷把逈阳惨案捅出来!十四爷到四川时,正好碰上他们派人抓那个姓范老伯,要不是十四爷及时出手,那这件案子……”
“这件案子怎样?”
雍正爷抬起头,打断苏伟滔滔不绝,“允禵去边关,是去指挥大军入藏平叛,还是去当八府巡按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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