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没有说话,默默地转回头,眼神已经放空。
“但们为什要应承你呢?”
苏大公公声音突兀地插进八阿哥耳朵,八阿哥瞳孔蓦地放大。
苏伟边转身往外走,边幽幽地道,“您刚才堆废话,只句是对,胜者为王败者寇!个穷寇,还有什资格来卖人情呢?!”
“那你们不想找到刘槐吗?
想些什?
苏伟在心里咂摸咂摸嘴,这能想什呢,上辈子在号称人人平等现代社会,见甲方、乙方,见领导、客户,不也都得上赶着问声好吗?
“王爷托人说想见?”苏伟把好久没拿过拂尘往袖子上搭,“是有什事要转告万岁爷吗?”
“与他已没什话好说,胜者为王败者寇罢,”八阿哥端起炕桌上茶碗,低头轻抿口。
苏伟束手站着,就差翘起脚跟晃晃,八阿哥这总爱拐弯抹角习惯,这辈子怕也没机会改。
前跪半日,回来只以老八、老九怀挟私心、结党乱政、意图险恶由头,将二人人圈禁宗人府,人送往四川军前效力。而明面上牵扯不大敦郡王,只受顿训斥,似乎就不之。
护军营作乱案,被雍正爷暂时压在案头。
众人皆晓,万岁爷这也是要维护皇家颜面,更不想在先帝丧期,处置自己亲兄弟,以免留下不孝不悌骂名。
得知八阿哥要见他,苏伟也没耽误,当天傍晚就到廉亲王府。
廉亲王府与曾经雍亲王府,其实只墙之隔。可如今,座是尊贵无比潜龙宝坻,座却人丁寥落,门可罗雀。
“苏公公没有奇怪过吗?自当初京郊大火,你和那位秘密就已经瞒不住,可却直没有声张。”
八阿哥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苏伟,“胤禛登基为帝,已是被逼到悬崖边上。你都清楚,和你们早就注定不是你死就是亡结局。可即便如此,依然没有借此动手。试想下,个刚刚继任新君,本就深受疑窦,若再让人知道,他几十年来迷恋个太监,朝野上下会做何反应?他帝位,还能坐得稳吗?”
苏伟眨眨眼睛,心下时啼笑皆非,“王爷找来,就是想说这番话?怎,王爷高抬贵手,少害们次,们就该感恩戴德,前事皆休?”
“自是不指望你们感恩戴德,”八阿哥眉眼渐深,“但要你记得,要他也记得,是放你们马!是,让苏公公如今还能有机会,陪在那位孤家寡人身边。”
苏伟微微扬起下巴,嘴角轻勾,“奴才明白,王爷是想用这件事,为自己家人保个平安吧?毕竟,小阿哥、小格格都尚且年幼,八福晋娘家也牵连进这次谋乱,廉亲王府已是有名无实。”
苏伟跟着荣平进八阿哥书房,巴彦等人侯在门外。
书房内,应摆设还是亲王仪制,只是八阿哥褪去蟒袍锦服,只穿身普通白色长衫。
“奴才苏培盛,给廉亲王请安。”
苏大公公哪怕到已是阶下之囚府上,也是礼仪周全。
八阿哥坐在软榻上,轻声笑,“如今这天底下,还有多少人受得起苏公公这礼呢?本王近来也常常好奇,苏公公每次给人行礼时,心里都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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