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往雍正爷身边靠靠,远望着高高宫墙,“您是皇帝,您身肩着天下。女儿这些年在外头,见过民生疾苦,也见过百姓安乐。您每道谕旨,都是百姓希望。女儿不知道您如何评价自己,可在女儿心里,在很多百姓心里,您是位明君。”
父女俩走过日精门,空荡荡乾清宫沉浸在雨帘后天地间。
“女儿还记得,皇玛法去世前,与伊尔哈跟着福晋进宫,为皇玛法侍疾。”
“那次,好像也是女儿唯次,离皇玛法那近。皇玛法是圣君,全天下都在传颂他政绩,在女儿心里,皇玛法也应该是个很高大,不可直视人。可那天,进乾清宫寝殿,却发现皇玛法点也不高大,他只是个很瘦
苏伟愣在那儿,想去扶弘昀手,也停在半空中。
弘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扶住皇后灵柩,将头靠上去。
此时,灵棚外,雍正爷与大公主茉雅奇,将这切看在眼里。
天上飘起细细小雨,雍正爷小心地牵着女儿手,慢慢往养心殿走。
“你有怨恨过皇阿玛吗?”
转眼到举哀最后日,皇后梓宫要移到畅春园暂放。
弘昀跪坐在地上,人已经整整瘦圈。
苏伟盛出粥来,想让他吃些,却听弘昀干哑着嗓子,隔几天终于开口说话:
“真不如弘晖吗,苏公公?”
苏伟愣下,还没等回答,弘昀又继续道:
雍正九年
九月末
皇后于承乾宫薨逝,至她死前最后刻,皇上都没有去看过她。
宫里人都知道,皇后与宝亲王遇刺事有关,也没人敢多置喙什。
皇后丧仪倒还算体面,万岁爷看在弘昀阿哥面子上,仍给皇后死后哀荣。
雍正爷想很久,终于问出这句话。
茉雅奇抬头看看雍正爷神情,慢慢地摇摇头,“女儿如果要怨恨您,岂不是也要怨恨伊尔哈,怨恨弘盼,怨恨这后宫里每个人?皇阿玛,您做已经比旁人多得多。”
雍正爷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茉雅奇仰头看看伞外天空,继续道:“额娘是个很普通女人,她没有手段,没有心计,还容易被人撺掇。若是在前朝那样后宫里,她只怕早就把自己赔进去。”
“们就生在这样环境里,即便您是君王,也没有选择权利。”
“额娘在临终前,都念叨着弘晖名字。”
苏伟时不知道该怎搭腔,弘昀阿哥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道:
“这些年,越来越想不通。开始痛恨很多人,恨那个从没见过面哥哥,恨直逼迫额娘,恨不看重皇阿玛,恨事事比优秀弘盼,更恨不争气自己!”
“弘昀阿哥……”
苏伟想开口劝他,弘昀却转过头来,盯着他道,“也恨你,苏培盛!”
但朝野间都是见风使舵,大丧未过,已有不少人开始巴结景仁宫。
每次齐聚举哀后,皇后灵棚前就剩星星点点几个人。
弘昀执拗地跪在灵棚里,任凭谁来劝也不起身。
茉雅奇肚子已经很大,临盆之期就要到,也不能总往这里来。
苏伟担心弘昀,见劝不听,只能时时给他送些吃,陪着他在灵棚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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