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发廊后,外头蝉已开始大合唱,气温也比早晨更上升些。原本被冷气笼罩肌肤在瞬间解冻,感觉到汗水渗出。想整理刘海而伸出手指,碰触到却是额头,不是发丝。刘海已经没有长到会被风吹乱程度,现在,它位于距离眉毛相当遥远上方,让宽阔额头完全坦露在外。变短不只是刘海,脑袋两侧和后方都清爽无比。从妹妹头毕业之后,换个让自己看起来活像猴子玩偶发型。这果然也不是女高中生会剪发型。
因为整颗头变得过于轻盈,总觉得迎面吹来风贯穿大脑。将头发剪短后,感觉十分神清气爽。仰望天空,用力伸个懒腰。虽然厚厚云层尚
「真是老掉牙想法耶~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因为这种原因剪头发啦。」
「现在这个时代,也不会有留着妹妹头女高中生啊。」
「是你自己说要剪妹妹头耶~」
「所以,已经够,觉得腻。想彻底换个看不出来以前留着妹妹头发型。」
「知道、知道。反正现在是夏天,就口气剪短吧。」
打发时间吧。」
「没关系,刚好有想看杂志。」
在哥哥从口袋掏出甜食经费之前,便逃到候位区。为避免打扰其他客人,在最角落位置坐下,那天发生事,也以惊涛骇浪之势在脑中重新浮现。
这间发廊是切起点。那时,满脑子都是要为胧同学做点什想法,甚至忘记自己原本要来剪头发计划,就这样直拖延到今天。
*
垂下眉毛笑着这说之后,哥哥没再多问什,开始替梳理头发。
想起自己不顾哥哥强烈反对,第次挑战妹妹头回忆。在脑中描绘出那颗心爱小瓜呆头,跟哥哥要求堆关于头发长度和厚度细节。听到哥哥说「要是有想剪发型,你直接拿照片来给看就好嘛」这个再中肯不过意见,满身大汗仍想为自己辩解借口。看到剪好妹妹头跟自己想象中模样瞬间,那种亢奋感觉,现在格外怀念。
那时,光是剪这样发型,便足以让开心得无法自拔。那是段光是凝视玻璃窗上倒影,便能够沉浸于幸福之中渺小恋情。光是听到那个绝不可能对着自己说话嗓音,就已经心满意足。只是单纯喜欢胧同学而已,并没有特别期望什。又是从什时候开始,变得那贪心呢?
将视线移向在脚边逐渐累积毛发,无法直视自己丑陋脸。
*
「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吗~要来话要先联络啊。」
「对不起。可是,今天就是突然想剪头发嘛。」
「既然人都来,也没办法啰。其实,也直很在意呢,因为之前没能帮你剪到头发啊。」
俐落地替围上理发用斗篷后,哥哥视线移向旁座位。那是胧同学先前坐过位子。假装没有察觉到这点,捧起哥哥倒给饮料喝口。仿佛看穿被发廊冷气冻得体温降低事实,杯子里装着温热红茶。或许是想配合口味,这杯红茶甜到吓死人。服务精神满分砂糖,黏在冰冷喉咙内侧,感觉不怎美味。
「失恋。所以,帮口气剪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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