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床上坐着
996猛地发出
声惊叹声，打断
陆行深话。
“哇啊！”
夏歌猛地瞪大眼睛，吃惊地伸手过去，两手捧住陆行深脸颊，凑近摸摸看看，不敢置信地确认番，
“陆行深！你怎
长胡茬！！天呐，黑眼圈还这重？！
都认不出你！！陆行深啊啊你干嘛想不开要蓄胡子啊！！好奇怪——”
陆行深也直直看着床上仿生人，个字也说不出。
他亲手制造过太多仿生人，也亲眼看着太多仿生人在面前报废。
这样竭尽全力地修好个仿生人，豁出切也盼着对方恢复如常，却是第次。
996看他眼神很是陌生，像是睡蒙样，困惑地开口道，“你谁？”
陆行深心猛地沉下去。
夏歌感觉浑身都有点僵硬，他动动手指，然后是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他到底睡有多久呢？
他看向周围，瞧见白色天花板，橙色窗帘，金红色阳光照进来，窗外德叔在给花园除草。
微微转头过去，夏歌又看到发霉饼干，真是浪费啊……
然后是坐在床边人。
他像是刚死时那样，以灵魂状态飘荡着，飘荡着。
黄绿色土地上，他看到群静静伫立石像。
这里空无人，切都安静极，连带着他都跟着变得安静。
夏歌趴在其中个石像肩膀上，感觉自己好像忘什事，又想不太起来。
忘也挺好，有个声音对他说。
“他们不样，李彦。”
陆行深答非所问，执拗地抬眸回视，字顿，笃定地说道，“他会醒来。”
“你做好心理准备吗？这种状态下重启，已经和整个格式化后重装系统没什区别。”
“大不把切都忘。”
陆行深声音从远处低响，似是自言自语，“从头再来。”
他用力闭闭眼，吸气，然后缓缓吐出，没有注意到自己放在膝盖手已经攥成拳头，然后艰难地、极力掩饰着自己不冷静，试图说出早就预想过台词，
“是你……”
是你制造者。
你主人。
但你过去喜欢叫名字，陆行深。
夏歌动动，把被子拽下去。
注意到他醒来，坐在床边人也抬起头，他顶着严重黑眼圈，似乎很久没睡，方才已经意志模糊地闭会儿眼睛。
陆行深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梦到996终于醒来，扑进他怀里闹着要他赔饼干梦。
可再次睁眼时，996真坐起身，动不动、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没有扑过来，也没有闹，看到饼干坏掉，也没有任何反应。
个让他喉咙发紧、呼吸困难猜想似乎正在点点变成现实。
可是，人要是什都不记得，和石头还有什区别？另个声音说。
时间流逝，没过多久，太阳落山。
夏歌也站起身，拍拍半透明自己，“也该回家。”
眼前猛然变得明亮刺眼。
再次醒来时，时间似乎过去很久很久。
……
夏歌做个很长、很长梦。
梦中他像是走在沙漠里，太阳很大，又晒又热，干燥无比。
会儿梦到过去，前世事，会儿又转眼梦到现在。
恍惚间，他似乎来到片看不见尽头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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