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玉
床边放着,夹着监测心律夹子手指忽然轻轻动下。
很微弱活动,就像是错觉,又或者只是梦中人无意识地蜷缩,很快就不见。
若是其他监视或探望人在这里,定会将这个发现第时间通知给主治医师。
但傅薄妄没有动,甚至眼睛也未多眨下,呼吸依然沉而缓慢,像是从未站在这里。
这下轻微活动之后,是林玉音眼球轻轻转动,睫毛轻颤着。
他早就察觉到林玉音身上不对劲,若非那个仿生人凭空出现,冒充林玉音这久,或许能够更早地发现端倪。
在回来后个月里,邻星那些人已经被大致查遍,对应上无数个失踪、偷渡、在逃、甚至已经被登记为死亡灰色人口。
里面有人确实穷凶极恶,罪无可恕,也确实有着真正可怜人,自以为已经生活在无忧无虑、再也没有烦恼与束缚乌托邦。
这让后续调查、判决都出现很大难度。
但,善后是他们事,作为上校,傅薄妄主要职责并不在此。
被他碰过衣服时哈哈笑起来,“小夏还没治好你洁癖真是个奇迹——放心吧,就算你被他拉下水,要接受段时间隔离调查,小夏这边也有在呢,不会让他有任何问题。”
“好。”
李彦上悬浮车,走之前还嚣张地把车开到研究所楼顶附近,打开车窗对着里面和德叔起为乌鸡拔毛小夏招手,收获个惊讶‘李医生你还在啊!’感叹。
然后在陆行深朝他丢眼刀之前飞速离开。
……
傅薄妄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又过去将近二十分钟,傅薄妄将目光移转,落在旁边显示着心电图仪器上,忽然笑。
心电图波动与之前相比,几乎是没有变化,依然那地缓慢,像是个深度睡眠或昏迷中人才会有心跳。
但哪怕是如此轻微变化,只比刚才快、重那点点,也是能够被看出。
对于正常人类来说,就算有这样变化,也不意味着苏醒。
甚至相关条例会因此出现多少调整,也不是他现在最关心事情。
窗外照进来光线并不明亮,比窗户四四方方大不多少,此时也逐渐拉长,点点爬上床沿。
傅薄妄是站过岗,在床边隐匿呼吸,将存在感拉到最低地站上几个小时,也不算什。
他已经等太久。
就在此时,他终于等到。
充满消毒剂气味单人病房里,冷白灯光落下,照亮这方比起病房,更像是监狱地方。
素白墙壁与地板、床单被褥之外,就连窗户和通风口都焊着紧密到最瘦人也无法通过栏杆,全部锋利尖锐物品都被收起来,哪怕是梳子也没留把,唯房门已经上锁,门外更是站着两个守卫。
难以想象,这样严密设施,针对是个昏迷不醒长达四十天病弱青年,他皮肤几乎比纸还要白,胳膊瘦到能看到骨头轮廓。
可正是这样个人,盗走学术研究用废弃芯片,改造成危害方违禁品,甚至暗中伙同十数个被通缉恶劣罪犯,占领个行星作为据点。
傅薄妄站在病床边,以未婚夫身份探望着——或者说是监视着这个看似无害可怕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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