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想。
恍惚中他又想起和钟竞最后次起攀岩,那年他十七岁,风和日丽天,钟竞带他去野外,找座看起来不错山峰,进行传统攀登。那天太阳很大,光线照射在花岗岩上很刺眼,钟竞给他副墨镜,还夸他戴起来很帅。那是他第次戴墨镜攀登,他辈子都记得。
两个人交替分段攀时,在他领攀阶段,因为个岩塞松脱,钟竞摔到半山腰。
虽然事后钟竞和虞冉都安慰他,这只是个意外,那个塞子松脱是因为岩缝上方之前被人钉入过岩钉,又被拆掉,岩石缝隙已经松动,他们都不知道,再牛逼攀岩高手也没办法,因为这是大自然决定。可他还是觉得,如果他经验更好点,不选择把塞子卡在那样地方,如果他当时没有戴墨镜,裸眼去判断,选择另个更好位置,也许就会避免悲剧。
他失去不仅是老师,也是搭档,是他保护者。
是线性,透着股优雅迅猛。虞冉知道秦威航有多热爱攀岩,他在岩壁上时仿佛是地球宠儿,就是不会掉下去,除非他自己想。那具身体里有不输野兽本能。
可是曾经钟竞也让他这样觉得。
他叹气道:“还是注意点吧,别哪天早上开门发现你摔残在垫子上。”
串dyno后秦威航停下深吸口气,虞冉话他没当回事,下方抱石垫是深蓝色,他想起安宁曾问他,“那是种什感觉”。
那是种,用身体去冲击世界感觉,你以为会肝脑涂地,但最后地球温柔地拥抱你,像又回到母胎中。
后来他只是个人去野外做抱石攀岩,但又总是不满足抱石有限高度,擅自爬得越来越高,直到有次徒手爬到六七层楼高度,听见下面有为他鼓掌欢呼喊声,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没有任何安全装备下爬这高高度,才想起自己身上没有绳索,背后没有保护他搭档。
现在他偶尔也会参加些攀岩比赛,室内和户外都有,主办方会为他提供保护者,也有些攀岩俱乐部会邀请他当教练或带队领攀,活动中也会让有经验人充当他保护员,虽然都是经验丰富攀岩者,过
不过那是深水攀岩,在陆地上这干,无疑于作死吧。可是没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时候起迷恋上这样感觉,尤其是每次他都能安然登顶,又安然落地,每次每次,无往不胜,可能人就有点疯魔。如果有天没能做到,也许就会像钟竞那样吧,唯不同是,没有人需要为他不幸负责。
人造白光很近地落在他肩膀上,那短暂工夫,他又到达最高处屋檐,接着用个向上dyno动作抓住屋檐,这个动作做得很本能,双脚离开岩壁,股巨大引力将他往下拽去,他手指猛地发力,手臂肌肉贲张起来,帮他对抗地心引力,将他身体往上拉。
大意,忘再涂抹点镁粉,手上已经出汗……
低头望去,不是万丈高空,只不过两层楼高度。身体又自动放松下来,就这懒洋洋晃动在冰冷白光下,慢慢这股晃动停下来,他就松开只手,只靠只手臂抓握在屋檐,晃动感又来波,地心引力像魔鬼在拉扯他。
然而他就是不会掉下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