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虞老板在身后说:“像他个子这高,骨架也大只,其实不太适合攀岩,跟车子样,底盘高,重心也高,他算是个奇葩,这可能就是天才吧。”
这次没有戏谑和诟病,语气中是自然流露深深折服。
秦威航花不到四分钟就完成这段先锋攀,他没有登顶,只是把最后把快挂挂上就打算下来,下面攀岩爱好者纷纷喊起来:
“红点它啊!”
“红点它!”
。
好多人举着手机边拍边感慨,安宁却没有工夫去打开手机,他被秦威航攀岩姿态迷住。原本以为攀岩会是比较消耗人耐心运动,会像是天花板上壁虎,却没想到秦威航更像是大树上豹子,对,就是豹子,猫能攀爬不叫人吃惊,比猫大十倍有余动物,还能灵巧地上树,才叫人惊叹。和另边领队小哥试探性和稳扎稳打动作不同,秦威航攀岩动作大开大合,充满动态,他做那些动感十足动作时经常会只剩双手,甚或只手臂在岩壁上支撑自己,有时安宁甚至看不到他究竟抓住什,他就只是这样玄学地停留在半空,然后在高空绝壁以个令常人难以想象单/双臂引体向上动作,将自己拉上去。
秦威航任何只手,只脚,仿佛都能作为支点,让他身体去做更冲击视觉动作,会让观赏者看得惊心动魄,肾上腺素激飙。
虞老板也和他们科普不少,说这叫动态动作,秦威航攀岩百分之九十时间都在dyno,另百分之十时间在准备dyno:“他对这个有瘾。”那语气与其说是夸奖,不如说是诟病。
其实也没有这夸张,安宁心想,至少在他看来,秦威航还是很稳。有处令他心快跳出嗓子眼地方,是在最后个挂片处,那里有处屋檐状天然凸起,秦威航用那种动态动作抵达屋檐,那下dyno过去,他左右手在屋檐斜面处完成个高低同时抓握,然而双脚脱离支撑,身体便被惯性地往空中甩下,秦威航腿长,下半身重量不可小觑,又因为是斜面,所以这是个角度很大侧抛,他腰上剩余两只快挂都跟着他甩荡起来,微风中传来几不可闻啷啷锵锵声。
秦威航左手拉着处手点,身体斜倚在岩壁上,往下看时见安宁只手还抱着他衣服,另只手拢在嘴边冲他喊:
安宁伸长脖子看着这幕,这叫什?高空漂移?!蛟龙摆尾?!
这面岩壁和深水攀岩那次不同,虽然高度相仿,但也许是因为这次自己离得近,他没有觉得秦威航渺小单薄,惯性将秦威航身体侧抛起来时,他反而觉得秦威航确实太高大,他头次为这份高大捏把汗,所以更加震惊于这个动作,因为身体重量,秦威航得承受比他们这些人强大得多离心力,但他双臂依然能立刻收起,最快地控制住身体摆动幅度,宛如台人肉避震缓冲器。
那画面要形容话,就像悬崖边雅马哈R1,后轮都脱出悬崖,还能以个跷后轮甩尾动作把自己甩回悬崖上。
秦威航已经回到岩壁上,抬起膝盖抵在岩石上,右手向上方挂上最后只快挂。
安宁错觉自己听到“咔”声清脆响声,在那秒和自己心跳奇妙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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