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七点补习到十点,安宁说出那句“今天就到这儿吧”时,清楚地听到秦威航长长呼气声。
毕竟他们得赶在熄灯前洗澡,收拾东西时他问秦威航:“你要先洗吗?”
秦威航说:“要练指力板,你先洗吧。”
安宁进洗手间后想起忘拿毛巾,毛巾昨天洗干净后趁今天有太阳晾晒在阳台,就又开门,拉开门就看见秦威航正脱外套走到阳台门下准备练指力板,阳台门和洗手间门是比邻,安宁拿毛巾回洗手间,再次关上门时,想到这点,忽然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他连洗澡时都很拘谨,只要想到秦威航就在门外拉指力板,就觉得放不开手脚。是因为秦威航太过高大俊美吗?是不是每个平凡男生在遇到这种级别男生时都会有点紧张啊?可不管怎样,不
“啊?”安宁扭头看他,“不会吧……他才十三岁……”
秦威航说:“随便猜。”又说,“们是不是要坐得近点?这样写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不用等写完再检查,节约时间。”
安宁莫名有点不敢看秦威航太直白坦然眼神,点点头,把椅子朝秦威航方向拉些。
秦威航让让腿,说:“继续吧。”
他们现在坐位置有点像个倒写“八”,秦威航就是右边那捺,安宁瞄见秦威航肩膀就在自己肩膀外侧,只隔婴儿拳头那点儿距离。他顶着巨大压力又翻页,想到什,说:“觉得可能你自己看书也看得懂。”
关节筋骨会发出声音。另外他腿是真长,安宁和他坐块儿时为方便秦威航放腿,都是把脚收到椅子边。
秦威航写完,手腕抬,让他过目:“对吗?”
安宁眯眯眼,凑过去看,秦威航注意到他扶眼镜和眯眼动作,就把本子往他方向推过去点,安宁看眼发出感慨:“你字好好看啊。”
秦威航没想到等来这句,有些失笑:“写都是数字,怎看出来字好看?”
安宁仍在欣赏他笔迹,说:“数字都好看字肯定更好看啊。”
秦威航说:“攀岩你自己慢慢攀也学得会。”
他还是那副很慢很佛语气,安宁被怼得服气,笑笑,说:“有道理。”翻过页课本,说,“那接着讲。”
秦威航便又靠近些,这下他们从倒写“八”变成倒写“入”,当然秦威航肩膀并没有挨着他,挨着他是秦威航肩膀影子,自己差不多被秦威航罩在书桌内侧,因为秦威航肩膀略高,灯光将他肩膀影子投射到自己身上,很奇怪是,他仿佛感觉得到那片投影。
脑子里又不合时宜地闪过些弹幕,自己仿佛是EVA里某个使徒,A.T?Field正在被另个强有力A.T?Field中和中。
***
其实他看过秦威航写英文,就是留邮箱那次,但估计秦威航不记得。
安宁看完他步骤,点点头:“对。”有些庆幸地说,“还是给你讲课更轻松啊。”
秦威航把笔帽扣上,双手扳着笔,问他:“初中生不好教?”
安宁思忖:“他也不是不聪明,但总感觉他注意力不在题目上,老是分神。”
秦威航沉默会儿,淡淡地挑挑眉:“不会是早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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