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航笑声:“没指望你跳过去,只是让你跳下,让你相信你搭档。”
安宁回落心又次跳到嗓子眼,他情不自禁往下看去,秦威航穿着件橙红色连帽衫,和冲锋衣是同种面料,之前穿戴上安全带后他就把连帽衫穿上,拉上拉链,罩住安全带,等自己上岩壁,秦威航才又敞开外衣,露出里面黑色圆领T恤和腰胯上安全带。
第次看秦威航攀岩时这样穿戴,安宁还不是很懂他为何要多此举,等到自己第次穿安全带时他就恍然。但在黑马攀岩基地那次,秦威航之所以遮住腰胯,是因为现场有很多女生,可是现在这儿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生,为什还要害羞呢?
他这想着,才发现自己对秦威航有某种隐秘期待和幻想。
十九年来自己生活直循规蹈矩,好多同学高中时就谈过恋爱,而自己能回忆起每天,无不是在学习和打工中度过。也有喜欢女明星,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人家,因为他也没怎为人家花过钱。当听到身边朋友同学谈论某个女生,谈论那种对女生心动感觉时,他觉得自己似懂非懂,难以参与。
种自然,低沉回响,好像什都能撼动。
安宁不知道第几次感受到那种奇妙化学反应,只是这次,也许是因为紧贴着岩壁,半悬在空中,肾上腺素加剧那种反应,他听到心脏砰砰直跳声音。
“好,”他深吸口气,“那跳!”
眼睛看向右上方那个臂之遥捏点,热血上头,他幻想自己是蜘蛛侠,就这样松开双脚,奋力为之跃!
身体腾空感觉仿佛带着破空声,然而还是差点,手指只碰到那块石头边缘,根本抓不住,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谈恋爱有什用他不知道,但努力学习是真有用,他考上梦寐以求大学,然后发现还是没办法松劲,还是无法掉以轻心,学费生活费比起高中时压力更甚,打工机会要争取,勤工俭学要争取,奖学金要争取,稍有懈怠就会从贫穷掉到赤贫,他将每日睡眠时间压缩到六个钟头,上课外时间几乎都被图书馆和校外打工平分。
可他现在却在这里,不是在KFC前台忙着给人点餐,也不是在蓝田郡别墅给袁小烨反复讲解道电学题,他现在做着件与学业,与生活毫无关联事,但它又那地吸引自己,比马克思资本论还吸引自己,而秦威航比他见到过讲课最有魅力老师还吸引自己。
大学里谈恋爱人更多,校园里遍布情侣,他都不知道他们是怎谈起来,是不是方对另方有好感,然后直接告诉对方就可以?怎样好感才能确认是爱情呢?像他对女性明星那种好感足够吗?所谓心动感觉也依然是个谜,
他不出意外地掉下来,秦威航只拽下绳子便锁住他下落势头,并没有幻想中先锋攀冲坠那种冲击般失重感。
想起秦威航那句“就算是先锋攀,你冲坠百次,也能拉住你百次”,竟然微微有些遗憾。
只是……自己这鸡血上头想给这个人展示些什要命勇气,结果还是竹篮打水。
秦威航问他:“感觉怎样?”
安宁挫败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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