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轻、很慢，像是有意
控制，像是不愿被发现小心。最后，宋雨樵连这轻轻呼吸声也听不见
。
他睁开眼，只见乔宇颂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又很快从他眼前消失。
噗地
声，宋雨樵转头看，见乔宇颂坐在地上。
“你干什
？”宋雨樵忍不住笑道。
乔宇颂还以为他睡着，起身道：“不干什。”
明亮光源消失后，这间单身公寓显得更加小巧。宋雨樵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看看“好友”们新发状态。
说是“好友”，其实平时会交流人少之又少。那个通过某个同班同学拉入高中群组，目前未读信息为“99+”，宋雨樵打开群组，看着同学们踊跃发言。尽管群组里每个人都用真实姓名作为群名片，但宋雨樵完全无法把这些名字和印象中人对应，甚至有不少名字，他连印象也无。
于是乎，他们在群里说些什，宋雨樵便没有兴趣好奇。
宋雨樵定好起床闹钟后，闭上眼睛。
没多久，宋雨樵听见乔宇颂特意放轻脚步声。
窘。他局促地笑笑，说：“当然是
睡，你睡床吧。”
“还是别。”宋雨樵走过去，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你洗过澡，睡床上吧。床上干净些，随便点儿就行，反正回去以后还有时间收拾。”
他这说好像有
道理，可是，让他睡沙发，乔宇颂总觉得过意不去。这叫怎回事呢？在今天以前，他还享受着对宋雨樵暗恋，沉浸在可以为宋雨樵做任何事自成就感里，可现在，却是宋雨樵长途跋涉地送他回来，到他家里休息，睡还是沙发床。
他们关系似乎发生倒置，连他对宋雨樵喜欢，也变得无凭无据。
“真？”看他说完立刻转身，宋雨樵腾地坐起，抓住他手，猛地往下用力。
乔宇颂没想到他这用劲，时重心不稳，整个人竟随即往后倒。他倾斜身子还没来得及站定，便被宋雨樵自后方揽住腰，于是更加控制不住重心
他没有睁眼，凭着感觉，听乔宇颂在房间里如何活动。这间公寓实在太小，导致他听见乔宇颂走到冰箱前，就猜到他可能要喝水，听见乔宇颂坐在桌子旁，便暗想他可能在做睡前护肤。
后来，乔宇颂好像走到房间中央。
他可能在整理登机箱，因为宋雨樵记得登机箱放在那里。
过会儿，乔宇颂起身，脚步声离沙发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轻。宋雨樵下意识地蹙眉，但没有睁开眼。
非常安静。落地灯光落在宋雨樵眼睑上，光从缝隙刺进他眼睛里。这好像阻碍宋雨樵探听，直至他好像隐隐约约地听见乔宇颂呼吸。
宋雨樵看他为难，道：“干吗？现在是在追你，可不得低三下四？别说沙发，你让睡地上，也得感激你没把赶出门不是？”
“说什呢！”乔宇颂忍不住脱口而出，却见宋雨樵笑。看他说话这不着调，乔宇颂放弃纠结，吐口气，说：“洗澡去，你早点儿休息。醒还得开长途车。”
说着，乔宇颂从衣柜里找出换洗衣服，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里。
乔宇颂离开后没多久，宋雨樵就犯困。
他关闭房间里大灯，只留下沙发旁那盏落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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