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子感觉到自己表情就像是在瞬间被冰冻样。她不知道该说些什,嘴唇就只是微微颤抖着。其后,冢原压低嗓门,低声告诉节子说他其实就是当年负责荻漥杀人事件那个刑警。
节子心跳骤然加快,她感觉自己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声。
“你别怕。不是来找你旧事重提。”冢原说,“来找你,是为求你办件事。”
什事?节子问道。她已经顾不得自己脸上僵硬表情,使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冢原盯着节子眼睛,跟节子说:你能让成实去看望下仙波吗?
子在电视里看到仙波被捕新闻。新闻里说,仙波当时正准备消灭证据,结果却被搜查警员发现,当场抓获。节子感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仙波竟然没去自首。仙波这做,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能瞒过警方吧。仙波那种甘愿加重罪行,也要守护成实爱女之心,让节子肝肠寸断。
束手就擒之前,仙波大概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从新闻和报纸上看,警方对仙波供词似乎并没有起疑。如此来,那些刑警自然也就不会跑来找节子母女。
节子对成实坦诚切。成实大受伤害,接连四天都没去上学。后来,随着相关报道逐渐减少,成实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或许,她已经想明白切,明白她自己到底做些什,也清楚到底是谁拯救她。
母女同心,不需多言,母女俩都没有对重治说起过这件事。之后,母女两人几乎就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但是,她们却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在母女俩心里都留下不可磨灭伤痕,不光只是会不时感到心痛,有时还会左右母女两人生活。之前,成实直不大赞同重治提出搬回玻璃浦去住提议,而这次,成实却表示赞同。身为母亲,节子很明白女儿心思。
玻璃浦生活平静而幸福。虽然成实那种如梦初醒,整日投身于环保运动身影让节子感觉有些心痛,但如果这样做能让女儿减轻些内心中罪孽话,那节子宁愿什也不说。在节子把仙波妻子画那幅画挂到“绿岩庄”大堂里时候,成实也没有出言阻止过。
“他已经时日无多。医生说,估计他最多也只剩下个月时间。在他咽气之前,想让那个他用自己人生去守护人和他见面。这就是……十六年前,那个铸成大错对他唯补偿。”
请您务必答应。说完,冢原深深地低下头。
看到冢原这副模样,节子情绪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他不是来揭穿成实当年罪行。其实,他只是在同情仙波。
可是,节子却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对他敞开心扉
就这样,家人在玻璃浦度过十五年平静生活。虽然母女俩从来没有忘记过仙波,但不可否认是:记忆,是会随着时光流逝而蒙尘。
吹散那些尘埃人,就是冢原正次。那天,在节子为他摆放碗筷和饭菜时候,他轻轻地念句“……先生现在在医院里”。
节子没有听清楚冢原说名字,于是便多问句:“您说谁在医院里?”
冢原舔舔嘴唇,脸上露出稍稍有些僵硬笑容。
“仙波。仙波先生现在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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