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来,看着谭阵。楼颖皱下眉,不对,是看着严飞。是孔星河在那样看严飞。
严飞也看着他,视线端详着小自己三岁少年肩膀和腿:“以前拉得住,现在不定。”
“怎会?”孔星河用更夸张眼神上下打量严飞,“你看你这
严飞没吱声,看着楼下,说:“他们说房子要拆。”
孔星河撇嘴:“都说多少年。”
严飞转头看他,问:“你希望房子拆掉吗?”
孔星河愣下,随即笑道:“当然。拆们就有钱啊。”
严飞摇摇头,手肘支在天台边,弓着背:“钱还得拿来买房子。”
安是佩服,也许好导演都是相同,他们敢于将定制珠宝撒在泥潭里,还要用刀子戳,用沙子磨。
孔星河比严飞出场得略晚些,但令楼颖惊讶是,孔星河第次出场时不是坐轮椅,他骑着辆旧单车,身白衬衣配黑色校服裤子,在路灯下骑得飞快,街灯被他个又个甩在后头,白色耳机线被风吹得贴在他衬衣上,透过镜头,都能感到夏夜晚风。
他听着首轻快歌曲,楼颖冷不丁认出来,那是盛野高中时也常听首歌,来自辰雪所在那个女团。
两个主角出场时,孔星河十七岁,严飞二十岁,第场对手戏,是在天台上聊天。兄弟两人住在栋挤得像蜂窝老筒子楼里,年生不知有多久,走廊栏杆眼望去都变形,整个筒子楼墙面都像是被烟熏过似,片焦黄色。
两个大男生住在室厅不超过四十平米蜗居里,转个身都捉襟见肘,那张上下铺看着也像是睡挺多年,所以毫不奇怪他们平时更愿意待在楼顶天台。
“不用买!”孔星河说,“上大学肯定就住校,上大学就有时间出去打工,这边自己个人就可以,钱你可以存起来租个大点儿房子,舒舒服服住个几年,算过,肯定够,而且还能攒下笔,等毕业,咱们就去贷款买个大房子!”
他规划起未来来滔滔不绝,搭在天台边两条腿晃来晃去,整个身子也往外晃,严飞在这时扶下他腰,说:“小心点儿。”
孔星河不晃,冲他笑,夕阳余晖照着两个人侧脸。楼颖看到严飞额角长发被风吹拂,飘过孔星河眼前。
严飞看着他,忽然直起身,大手严肃地拍他腰,说:“下来吧。”
孔星河没下来:“没事儿,坐多少年,稳得很,不会掉下去。”他回头看眼楼下,下面世界小小,像那种乐高拼成模型,他没玩过,但见到过。邻居们激情讨论声音经过层层过滤,听起来和隔几公里大都市车水马龙没有区别,孔星河毫不害怕地说,“再说掉下去,你肯定会拉住。”
楼下扎堆着不少住户,七嘴八舌地说着房子终于要拆,个个展望着未来。
孔星河把自己成绩单拿给严飞过目,严飞只扫眼,笑笑,说:“想要什奖励啊?”
孔星河跳坐到天台边,说:“嗐,什都不想要,就是想让你开心。”
严飞就扯开嘴角笑,说:“好开心啊。”
“哥,”孔星河说,“都想好,要考师范大学,申请助学贷款,再拿个全额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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