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只是个来观影外人就好,她会承认这些镜头真都是美。
那天晚上睡到半夜她忽然醒,迷迷糊糊听到母亲在阳台上讲电话,情绪有些激动,她有点担心,拉开卧室阳台门,母亲卧室在她斜上方,门拉开,声音顿时清晰起来,她才听见那竟然是在给介平安打电话。
母亲居然认识介平安吗?
那通电话俨然是在指责,母亲声音被别墅四周寂静凸显得有些尖利,她说:“你为什要让谭阵拍这种片子?你
母亲这问,介平安作为导演在业内虽说名气不菲,但绝非那种报出名号便让人如雷贯耳大导演,母亲平时都不怎关注娱乐圈,连隋轻驰她度都只认得名字认不得人,更别提介平安。但眼下她却从母亲语气里品出几分熟稔,纳闷地问:“妈你知道介平安吗?”
母亲摇摇头,什都没再说。
电影开场,当谭阵以副落拓半长发造型出镜时,谭阡有些警惕地看向身边座位,母亲神色果然不太好。
谭阵在这部电影里毁形象毁得有目共睹,观众惊奇伴随着母亲难堪,但谭阡还是万万没想到它会是这样部电影,会是这样对兄弟。当不知道第几次,银幕上出现谭阵抱起双腿瘫痪盛野画面时,母亲终于受不,铁青着脸起身离席,她也只好跟出去。
她没有问母亲离席原因,回去车上她们谁都没有说话,但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电影里那些镜头,触到她们底线。
介平安功力真得,几乎没有处逾越画面,但谭阵抱起盛野每个镜头,都看得人心乱如麻。观众屏息氛围更加深这份心乱,好像每个人都心照不宣,每个人都愿意为这对兄弟守口如瓶。
那些不对劲涌来时,谭阡起初觉得是因为盛野神情举止中透着对谭阵依恋,也努力说服自己,都是情有可原,这是弟弟对哥哥依恋,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相依为命兄弟。就算……就算盛野在拍戏时对谭阵有过短暂心动,那也只盛野单方面多情,不能说明什。
是单方面吧,当她产生这样想法后,就会忍不住又去看谭阵,会想从谭阵身上求证,不知不觉被导演牵着鼻子走。而谭阵眼神又总是藏在他低垂眉眼下,藏在灯光打下阴影中,人们想要捕捉他情绪总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观众就只能去别处寻找,于是摄影机又拍谭阵手,他抓着盛野手,抱住盛野手,安抚盛野手……那只手竟也看得人脸红心跳,如同谭阵第二张脸。
谭阵双手从小就比同龄人更大些,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被钢琴班老师看好,因为手指打开就能比同龄人多跨两三个琴键,而这次介平安让观众看到,假如手真是人第二张脸,那谭阵情绪在他拥有这双比寻常人更宽大手上,只会更无所遁形。
他扶住孔星河腰时,打开手掌就像鹰翅膀,有美好又坚定弧线,他抓住孔星河手腕,你会觉得那只右手像扎得很深树根,谁都没法让它松开,他把孔星河从轮椅上抱起来,那双手蓄满他身体全部力量,去承受孔星河身体重量,他将孔星河慢慢放下,手背贴着对方身体离开轨迹都像在诉说某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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