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星河嘴唇簌簌颤抖着,说:“但从小就是你包袱……”
“不是这样,孔星河,”严飞沉下声,眉头认真地蹙着,“你对来说很重要。是真。”
但说这句话时他没有看孔星河。
孔星河其实都记得,那天离他十四岁生日还有个月,两年多,他已经习惯福利院里生活,正期待着下个月这天会吃到只阿姨们为他准备小蛋糕,而这天他正和所有孩子坐起吃午饭,抬头时忽然看到个高挑英俊男生站在窗外,两个人视线撞在起。
那时他都还不认识严飞,也不知道这个男生为什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隐约觉得那个目光,是投射在自己身上,所以给对方个腼腆到难以识别笑。
“那你为什会带走?”孔星河问。
“想,也许你也会和样,想要个亲人吧。”
狠话,听得他完全蒙,他只听出严飞在撇清他们之间关系,那踩到他死穴,所以最后他服软,认错,尽管都不知道为什事情会变得这严重。
到今天,当自己被病魔缠身,他才明白严飞在害怕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那更严重事,为什那个时候自己不懂呢?
楼下传来热闹交织人声,来自遛弯老人,和被家长带出来乘凉小孩,孔星河回头看向楼下,他越来越舍不得这样烟火气:“这栋楼到底什时候拆啊?”
严飞说:“不拆也没什,可能这楼永远也等不到拆那天。”
虽然离得那近,但他们视线是错开,孔星河看着严飞,但严飞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远处风景,说着不着边际话。
如果没有那个对视,严飞会不会带他走呢,应该不会吧,但那眼,好像是注定。他们注定要看见彼此。
这次严飞眼睛终于看着他,他全部视线都落在天台边孔星河身上,盛野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他说:“你把从福利院带走时,牵着手过马路,真很怕你会突然松开手,个人跑掉。”
“知道,”严飞说,“你拉拉得很紧。”
眼泪从孔星河眼角滑下来:“你没放开手,从那天起你就是全世界。”
严飞紧抿嘴唇看着他,听见架夜航航班划过世界上空时发出巨大轰鸣。
孔星河看着这样如同风样抓不住严飞,喉咙滚下,低声说:“哥,能问你个问题吗?”
严飞短暂地投来瞥:“你问吧。”
盛野看着谭阵,想象是孔星河在这样看着严飞,孔星河会不会觉得严飞好像什都知道?因为谭阵知道他所有接下来要问话,他在谭阵面前没有秘密,也许这种戏剧外安排,到镜头里就变成种命运般透视。孔星河会觉得严飞是什都知道,就像神在人类还没有开口之前,就知道他想向自己祷告什。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管,”孔星河开口道,“是妈妈抛弃你,丢下你个人被你爸家,bao,你不来找,都不知道有个哥哥,就算以后知道,也会理解你不来找,因为你小时候定过得比苦多。所以你为什来啊?”
严飞沉默好会儿,说:“也不知道,就是想来看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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