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前天晚上,他才真看见谭阵抽烟。
那天晚上他也是睡不着想下楼走走,出宾馆往前走段,就在路口街灯下看见个罩着灰色连帽卫衣高大身影,就站在马路边,弓着背,手肘往前搭在扶栏上,手上那明显地夹着只烟。
卫衣连帽是拉起来,从侧面压根看不见脸,也不知道为什,他仍是眼认出那就是谭阵,不会是别人。
那个时候已经很晚,十二点多吧,街上都没有行人,即便还有人,但那不是谭阵还能是谁呢?浅灰色宽松卫衣罩着他宽大背影,不知从什时候起,盛野对谭阵肩膀、后背,都太过熟悉,就是不给他看肩膀后背,只给他看只手,没准儿他也能认出来。
他看着谭阵个人杵在那里,看马路上孤零零两辆车飞驰而过,偶尔抬起手抽口烟,风将他吐出青烟带走,不得不承认,这样谭阵是有点陌生,打破他认知,虽然他已经见过严飞抽烟,但这是谭阵卸下
介平安瞅眼路口,又回头瞅他,盛野已经把手又缩回去,介平安笑道:“你还挺有自己套嘛。”
盛野拖着脚步嘟囔:“就走个路而已。”
“你爸以前也这样,”介平安说,“排练时候找不到他人,跑出来看,他在外面遛弯呢。”
盛野低声回声:“是吗?”
介平安从外套兜里摸出包烟来,点燃根,深深吸口,阵烟雾缭绕,他问:“你想你爸吗?”
“盛野!”
盛野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带上房门走过来介平安,也不知道是该叫他声“介叔”还是“介导”。
介平安走到他旁边,笑得有几分“介叔”味道,问他:“这晚还去哪儿啊?”
确很晚,快十二点,盛野说:“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介平安颇理解地点点头,拍拍他肩膀说:“那走吧,陪你。”说着便提步下楼梯。
盛野吸下鼻子,主要是冷,鼻子有点痒,他说:“不敢想。”
介平安反射性地笑出声,又突兀地收声,像是意识到不合时宜,有阵介平安也没再说话,两人走截路,他才开口道:“你爸要是看见你在镜头前表演,会很欣慰。”
盛野又在心里问声,会吗?
介平安路吞云吐雾,风吹,盛野就闻到那股烟味儿,是熟悉味道,严飞抽烟和介平安是同款,八块钱中南海。不如说严飞抽都是介平安烟。拍严飞抽烟镜头时,介平安都是直接递自己烟给谭阵。谭阵第次抽还皱下眉,介平安就笑,说:“没抽过这种吧。”谭阵也笑着点头,瞅着手上那根中南海,说:“是挺新鲜。”
那个时候盛野就知道谭阵八成也抽烟。
盛野看着介平安不由分说背影,无奈地沉口气,跟在他后面。
两个人走出宾馆,冷风就袭来,十月底,昼夜温差已经很大,介平安夸张地打个哆嗦,回头看他,问:“冷不?”
盛野穿着件卫衣,两手揣兜里,不自觉夹着肩膀,说:“要不介叔你回去吧,别陪,走到那儿就折回来。”
“哪儿?”介平安顺着他视线往前望。
盛野不太情愿地把手从兜里抽出来,往前指指:“就路口那个路灯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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