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在准备转场,盛野就直杵在那儿,远远地看着谭阵,谭阵直那样很低地弓着背,垂着头,只有偶尔深呼吸时能看见肩膀起伏,连助理小刘哥都站在离他有点远地方。
过会儿小刘哥又走过去,问谭阵什,谭阵点点头,这才直起身来,盛野有些惊愕地看到谭阵通红眼睛。
小刘给谭阵递去水杯,谭阵没有接,直直看着前方,小刘有点诧异,顺着谭阵看方向看过去,看到盛野站在走廊拐角,木楞样子差点儿连他都以
谭阵不知道自己为什会眼辨认出这些细节,在展开这封信时候,他好像就在不自觉地寻找着什。
寻找盛野不让他看见那些画面。
当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信上字迹时,他就明白孔星河为什要遍遍重写。
他都看见。
介平安盯着监视画面,谭阵哭出来那刻,他眼角也跟着发热。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突然看不清监视器画面感觉,介平安用力睁着眼,希望眼泪不要那不争气地流下来。
痕,谢丽拽两下,怕扯坏画,只好放弃,她低头从挎包里拿出只白色信封,说,“在家里找到孔星河留给你信,你看看吧。”
严飞视线这才转向她,谢丽再次去拽他手里那张画,这次终于小心拽出来,她将信封塞到严飞手里,看见严飞握紧它,差点儿将信封都握皱。
交给他信以后谢丽将那张画折好,放进包里,起身离开。
走到走廊尽头,又不放心地回头,看见严飞低头盯着信封,她没有再看,走过拐角。
信封上写着“严飞亲启”,谭阵知道那是前天盛野亲笔写下,除此以外他就什都不知道,因为盛野说想要个人拍这场戏,希望他能够不在场。
但现场有种黏腻潮湿氛围,让他想起好多年前,盛闫峰首演《海边小店》时,台下弥漫啜泣声。
谭阵表演和盛闫峰那不同,却在这刻拥有殊途同归感染力。
他想,没有机会看到盛哥拿到应有殊荣,但也许是有机会看到谭阵登顶吧……
***
盛野来片场时候,谭阵这场戏已经拍完,隔着人群,他看见小刘哥在给谭阵递纸巾,谭阵坐在把椅子上,直低垂着头,背也压得很低,他接过纸巾挡在眼睛上,捂很久才拿下来,揉皱在手心。
所以此刻这封信交到他手里,就仿佛真收到孔星河绝笔。
打开信封,信纸有两页,他知道上面写是什,但还是感到惊讶。除折叠后痕迹,信纸右下方还有条条斜着压痕,他立刻明白那是在怎样状态下写下封信。
孔星河写这封信时只能用右手,他要用右手写字,又要用右手腕压着信纸,坐在轮椅上他没有办法像正常人样贴近书桌,信纸放得远他就写不到,所以信纸最开始只有半放在书桌上,孔星河面往下写,再面将它往上挪。那条条压痕是孔星河右手手腕将下半张信纸压在书桌边沿,再点点挪上去痕迹。
不只这样,这还是封重写很多遍信,纸上留下上张信纸书写笔迹,甚至还留着上张信纸上压痕。
这两页信纸上没有写下,要比写下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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