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阵笑着摇
摇头，好像认命，他打开影院里
灯。
盛野看他站起来，故意在后面问：“你怎
不说？”他学着谭阵语气，“‘
不完美’‘就把当普通人吧’……”
谭阵笑着叹口气：“时间长你自己就会腻。”他转过头来，“别学。你学得都不像。”
盛野
晃晃跟在他后面离开私人影院：“是啊，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谭阵又回头看他，嘴角憋着笑。
上部起看是什，盛野回忆着，好像是《人鬼情未》，再上部是《天使之城》，好像都是爱情片，都是谭阵挑，他好笑地想，他真好喜欢看这些上年岁爱情片，是个怀旧人，还是个爱幻想人，什天使啊，幽灵啊，穿越时空啊……不深入解真不知道谭阵是这样。
电影里有段反复出现钢琴曲，谭阵说这是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但又说作曲者是拉赫玛尼诺夫，盛野没明白，谭阵就耐心和他说：“拉赫是俄国作曲家，主题狂想曲意思，就是他把帕格尼尼创作小提琴旋律拿来做24首变奏，这首是其中第十八首。”
“你会弹吗？”盛野问，这首真太美，真像逝水年华流过。
“会啊，”谭阵说，“这首不太难。”
盛野还没开口，谭阵就说：“下次弹给你听。”
谭阵说陪他到10号，就真分钟都没少。10号傍晚，盛野听见谭阵在岛台准备晚餐时候和陈博涵通电话，谭阵说：“明早自己过去……放心，赶得到……”陈博涵不知道在说什，谭阵回应得非常勉强，他放下右手刀，手撑着岛台，低垂着头，听陈博涵说很久，才沉口气道，“说会赶到就会赶到，几时迟到过？”
盛野听出他语气里诸多无奈，很想走过去对他说“你忙你就先走吧”，但是又舍不得他走。
谭阵挂断电话，盯着案板上切半豆腐，很久才又拿起刀，盛野走过来帮忙，在旁洗菜，切肉，装作什都没有听见。
谭阵看见他还是笑，垂眸看他笨手笨脚地切肉，说：“你刀工不行啊。”
“会练起来！”盛野说，还自己信誓旦旦地点着头，他语气里都是轻松快乐，他希望能让谭阵快乐，还问，“你要吃厚点还是薄点？”
盛野拍他手臂：“你大方地笑啊，西施哥哥！”然后拍，两拍，三拍，“笑，笑，笑！”
拍到第三下，谭阵终于绷不住笑：“什西施哥哥……
“在哪儿弹啊，家里没钢琴啊？”
“买台回来弹给你听。”谭阵说，“只是弹得可能没这好。”
盛野立刻吹彩虹屁：“你弹得宇宙第好！”
谭阵失笑：“你还没听呢。”
“你就算弹得像狗啃，在这里也是天籁！”
谭阵看他切肉都看笑，末柔声说：“大块点儿吧，吃着爽。”
盛野低着头点点头，心里软软。谭阵所有爱都在这里，在他不经意温柔体贴里。
不要再苛求他，不该再苛求他。
那天晚上他们又起看部电影，在负层私人影院，片子是谭阵挑，叫《时光倒流七十年》，讲段穿越时光爱情故事。
这老片子，盛野却看得很感慨，君生未生，君生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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