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自己
椅子，剧本还放在那儿，上面压着他手机。他像是明白过来，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果然看见上面好几条语音，他点开
第
条，听见谭阵说：“
走。你演得很好，很有气势
盛野笑着点头：“那尽量不NG。”
导演在喊人，盛野站起来，剧本从膝盖滑到地上，谭阵弯腰给他捡起来，放在椅子上，又抬头朝他伸出手，盛野回头看身后，没有人。
他飞快地伸出右手，和谭阵手短暂而用力地握握。
***
这场是南王宴席，宴席间唇枪舌战，是十分剑拔弩张场戏，盛野尽全力，但还是NG，这次不怪他，几次NG都来自别演员，这种群戏总是难免要吃NG。
盛野完全不明白。
谭阵笑笑，放下跷着长腿，说：“你就当是永远有个闹钟在那里吧，下次你出不来戏时候，就给打个电话。来当你闹钟。”
盛野苦笑：“打给你你也可能在忙啊。”
谭阵想想，他思考时表情也有些为难，隐隐仿若有苦涩，盛野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
“那提前录好语音，”谭阵说，“提前发给你，要是没接你电话，你就点条来听。”
…
谭阵看着他没说话，最后说：“昨天看你之前拍场戏。”
“哪场？”
“你影卫背叛你那场。”
盛野猝不及防又想起那场戏来，那种心如死灰感觉又卷土重来，他看着眼前谭阵，心里越发堵得慌，只“哦”声。
NG后大家听唐导在麦克风那头逐交代，盛野就看着坐在唐导旁边谭阵，谭阵也在看他，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他视线焦点在哪里，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对视。
唐沁导演视线落到盛野身上，皱皱眉：“盛野，你怎
还笑啊，严肃点儿。”
盛野赶紧收笑，“嗯”声，又瞄眼谭阵，谭阵双手仍旧环抱在胸前，只是忍不住抬起右手，拳头抵在唇边，掩饰住唇边笑。
真有点过分，盛野心想，都不能笑，他还在笑。
拍遍遍又遍，大家终于找到默契，场大戏在第五镜气呵成，盛野心里刚松口气，就想起来谭阵，回头看向导演监视器，谭阵没在那儿，小刘哥也没在。
盛野情不自禁笑：“怕会忍不住次性都点开来听。”
他们前面又有工作人员路过，谭阵等他们走过去，才看着他，低声说：“那你忍忍啊。”
盛野听着那悄然又无奈语气，有些好笑，坐直背说：“好，忍！”
似乎是见他又打起精神，谭阵才放心地笑。
现场布置得差不多，灯光打得彷如盛夏，谭阵望过去眼，眼睛眯起来，回头对他说：“陪你拍完这场。”
谭阵说：“你演得太好，”他声音很深，缓慢中带着情绪，“看得很难受。”
盛野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谭阵道：“但那些都不是真。”
盛野叹气，肩膀垮下去：“明白，就是……你是怎做啊？”要那快地走出来，忘记那种被人背叛，刻骨铭心伤？
“没做什，从小就是这样，”谭阵说，“不管喜欢什，沉浸于什，都必须有分寸，时间到，就知道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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