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阵认真听着,听得过于认真,盛野觉得自己话听着是不是很假,被谭阵听出来,又说:“也不知道为什位置单独在这儿,唐琳姐他们就在前面,你看见他们吗?”
谭阵说没看见。
他回答得那样机械,让盛野不知如何回话。
谭阵看看他,收敛几分视线,配合地看向前排方向,他其实也没有看清谁和谁坐在那儿,只囫囵看圈,又再度收回视线看向身边人,问道:“你还好吗?”
盛野明明不好,也点头,说:“你呢?”
盛野安静地听着,古朴悠扬大提琴声似乎缓解点点他与谭阵之间尴尬。
也许吧。
他想着,谭阵会不会很奇怪自己来这里,谭阵知道他不懂古典乐,他连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都不知道,又怎会来听名字都不晓得大提琴独奏曲?
可是现在不样,他在心底默默地说,因为她是你绯闻女友,连古典乐都学会欣赏。
是不知道它叫什名字,只是也不能问你。
们两个其中个真应该走开,立刻离场。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谭阵终于有动作,他略低下头,对那位让他良久女士说声“谢谢”,侧身慢慢走进来。
盛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看,但还是忍不住直看着这个人靠近,走到他旁边。谭阵坐下那刻,右侧被挡住光又照进来,盛野才慌张地收回已经无法掩饰视线。
谭阵坐下后抿着嘴唇,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盛野连坐都坐得很僵硬,后背虚虚地靠着椅背,音乐会还没开始,只有前后些认出来谭阵观众,趁着灯光还没熄灭,小心而不失礼貌地偷偷打量谭阵,也似乎顺便认出他。他们窃窃私语,盛野感到他和谭阵就像玻璃箱子里人。
“还不错。”他脸色有些疲惫,但依然带着笑容,片刻后说,“过来……取取经。”
盛野愣下,立刻会意:“哦对,你接
大提琴声如泣如诉,坐在沉默不语谭阵身边,盛野觉得自己好像听懂几分,那种只需要沉浸在梦里无言期许。
夏倩连演奏好几首独奏曲,中场休息时她起身,将要去后台换身衣裳,和其他几位乐手起进行下半场室内乐演奏。
音乐厅里有些观众起身上洗手间,盛野知道也不可能直不说话,他转向谭阵,想寒暄句,谭阵也正好转过头来,盛野开口差点儿破音,他说:“好巧啊。”
谭阵看着他,点点头,说:“没想到你来听。”
盛野趁机解释:“夏倩姐给们送票。”他强调那声“们”。
两个人都直直地看着舞台,直到夏倩提着黑色长裙登场,台下片掌声,盛野不敢斜视,却听见耳边谭阵好像叫声他名字,然后灯光就暗下来。
他没有回应,来不及,也不知怎回应。
夏倩演奏是门德尔松作品。
根本不是巴赫。
谭阵心想,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他甚至分神想着,盛野知道这是门德尔松作品吗,如果他们没有分手,他还会想从前那样问他,这曲子这好听,叫什名字吗?会因为自己接大提琴家角色而要他拉给他听吗?会在听过他拉得见不人锯木头声后依然夸他拉得宇宙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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