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嗯”
声，由衷地道：“今天谢谢你。”
荣锐哂，浓眉轻轻扬，道：“别在心里骂
就行。”
“？”萧肃莫名其妙。他又道：“今天在大厅，你
表情……知道你生气。”
这孩子是什
东西成精吗？萧肃简直无语，自己举动个表情个念头仿佛都逃不过他眼睛。
逃不过就逃不过吧，怎讲话还中二兮兮。
萧肃点点头，又惊觉他仿佛有点太理所当然，毕竟自己已经在派出所挂号，神兽案子还没解决呢：“就这回家合适？他们还在等赔钱呢。”
荣锐反问道：“你想赔？”
萧肃当然不想赔，但这是他不想赔就可以不赔事吗？
“村民没证据证明是你偷神兽，也没证据证明神兽病是你造成。”荣锐道，“这事儿跟你完全没关系。”
萧肃怔下，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儿，自己九点半迷迷糊糊被民警喊起来，脑子直跟着对方转，居然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意促狭。
午夜时分，摩托车驶入灯火通明靖川市，少年轻车熟路地穿过条条街道，在碧月湖边停下来。
再往前不过百米就是萧肃家所在独墅区，夜风吹拂着湖边盛放桂花树，不时有星星点点小黄花飘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细腻甜香。萧肃从后座上下来，身上还披着少年风衣，衣服有点大，显得空荡荡。
少年没下车，右脚撑着地，黑色牛仔裤包裹着修长腿，肌肉线条极其完美，张扬着青春和力量。
萧肃有些羡慕，又有些怅惘，将风衣脱下来递给他，心中有无数问题想要问他，问他是谁，问他多大，问他伤好没有……但直觉自己不该问，即使问，他大约也不会说。
“没生气。”萧肃无奈地说，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哄小孩儿，“是担心你身体，上次在机场，问过你们那个孙警官，但他什都不说。”
荣锐然地点下头，说：“他就那样，职业病……都好
“你也别怪民警诈你。”荣锐接着道，“基层工作很难做，陈建国那种人……言难尽，平桥镇派出所今年都被他那些亲友闹过好几遍，民警也是为息事宁人才不得不把你叫过去，做个调解。”
萧肃回过神来，已经完全明白，苦笑道：“是啊，只要多少赔点钱他们就不会再闹，可是……看上去有那傻白甜？”
荣锐不说话，亮晶晶眼神看着他，眼底又荡漾起笑意来。
萧肃无奈自嘲道：“好吧，你不用回答。”
荣锐低头抿抿嘴唇，说：“总之，你去也去，口供也录，没有义务再配合他们其他要求。回头跟民警说声，让他们解决好陈建国那边，你就不用再管。”
“荣锐。”少年仿佛读懂他心声，接过风衣，忽然道，“光荣荣，锐利锐。”
萧肃刹那间释怀，忍不住微笑起来，道：“萧瑟萧，肃静肃。叫萧肃。”
少年也笑，说：“知道。”
萧肃知道他知道，但仍然觉得他们有必要做次正式自介绍——毕竟都两次，他们这样“互帮互助”，也算是“生死之交”吧？
“回去吧。”荣锐敛起笑意，眼睛里光却还是柔和，“太晚，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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