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车间外面不该出现金属钠、废弃半年却忽然有水消防栓,他隐隐意识到,这精密环套环阴谋,根本不可能是个被荣锐炸两句就吓傻王玉麟,能够想得出来。
他看向远处墙角蹲着王玉麟,还有他表哥,俩人像傻子样看着坍塌厂房和冲天大火,仿佛被扼住喉咙鸭子,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震惊样子。
谁,到底是谁?
丁天?
他怎会知道老妈香樟树花粉过敏?这事儿连萧然都不知道!
萧肃在短暂休克之后迅速清醒过来,大口呼吸着焦糊味空气,摇头:“没、没事,快、快救周伯伯……”
“救人!”消防员已经蜂拥而上,用各种工具清理起压着周律师残垣断壁。
萧肃缓过口气,冲过去开始帮他们捡砖头、抬水泥块,手指鲜血淋漓,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这时,他手机忽然响,电话那头是妹妹萧然。
“哥?”萧然声音带着丝哽咽,“你在哪儿?”
森森牙齿。萧肃眼睛有酸又痛,擦把,才发现自己刚才真哭,不是单单想下而已。
不过为他,值。
“周律师!下来吧,没事沙子很软!”荣锐抬头,中气十足地往三楼喊。
周律师身影出现在窗口,探头往下看看,有些犹豫。他毕竟快五十人,这个高度对荣锐来说不算什,对他这样普通人来说还是比较恐怖。
“周伯伯,快跳!”萧肃嗓子都喊劈,“等下火还会烧大!”虽然外面金属火暂时被压住,里面火还在狂烧,而且因为不能用水灭,短期内只会越烧越大。
不,不是他。
个疑虑已久面孔浮现在眼前,萧肃看着熊熊烈火,蓦然想起那天自己在珑水河畔见到女人。
洪颖。
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会觉得她
“、在现场……还在处理些事情。”萧肃尽量压着气息,让自己语调平稳点,“你在哪儿?妈呢?她怎样?”
“、在医院。”萧然带着哭腔说,“妈刚刚送进抢救室,他们让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哥好怕,不敢签……哥,你在哪儿?你快来医院啊!”
萧肃喉咙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拼命稳住情绪,厉声道:“你马上签字!需要什治疗,需要什手术,全部听医生,他们让你签就签,不要耽误妈治疗,懂吗?”
萧然呜呜地小声哭起来:“哥,好怕,他们说妈香樟树花粉中毒……为什会这样?”
香樟树花粉……听到这个词儿,萧肃混乱大脑忽然清明起来——方卉慈对香樟树花粉严重过敏,但靖川几乎没有香樟树,所以这多年,知道这件事人寥寥无几。
如果烧上三楼,那就麻烦。
周律师再犹豫,最后终于咬牙,爬上窗台。
就在这个时候,“轰”地声,二楼墙面忽然裂开,烧酥砖片坍塌下来。三楼楼板跟着也塌,连同窗户起轰然坠落。
周律师已经起跳,整个人掉在沙堆里,然而萧肃和荣锐还没来得及上去把他拖出来,坍塌砖石瓦砾便纷纷坠落,将他整个人埋在里面。
“周……”萧肃张张嘴,没能喊出来,双腿软差点摔倒。荣锐把将他抱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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