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伸出右手，轻轻拂开她额头
短发，俯身，在她苍白皮肤上印下
吻。
荣锐分明看见他说
句什
，说得极轻，嘴唇动得很快，幅度很小。
所幸自从左耳失聪之后荣锐就强迫自己学几个月唇语，依稀看懂他说好像是：
回来。
前面似乎还有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要“对不起”？荣锐疑惑地想，难道是离得太远，看错？
外公葬礼。”
荣锐想起那个和萧肃起玩过AR游戏，上次他确实提过，方卉泽元旦之前就说过游戏要在国内公测，那这次回来应该只是巧合？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下？”萧然关心地问，“这多天你直为这事儿奔波，今晚陪床吧，你回家好好睡觉……你还住在哥那儿？”
荣锐不自在地揉揉鼻子，摇头：“不用，陪他吧，万他半夜提前醒，你个女孩子不方便。”
萧然抿嘴看着他。荣锐挠挠头发，说：“去买点宵夜，回来你就走吧，女孩子睡眠很重要，皮肤会变差。”
萧然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丝丝羞涩小孩样，忍不住抿嘴笑：“那替哥谢谢你咯，去吧。”
荣锐抄着裤兜去大厅贩售机上买咖啡，买烟，又买两人份卤肉饭，拎着袋子上楼时候忽然心里动，拐个弯，去方卉慈病房。
午夜时分，走廊片寂静，灯光苍白如雪。荣锐隔着病房门上玻璃，看到方卉泽高大身影立在方卉慈床前，低头看着被单里毫无知觉长姊。
他垂着眼，眼神很深，氤氲着种非常复杂情绪，伤感、依恋、同情……还有些说不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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