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柱虾球粥
份！”
突兀
声音打断
他思绪，荣锐抬头，才发现给萧肃点粥做好。
拎着粥回到病房，静悄悄，萧肃蒙着头躺在床上，随着呼吸被单微微起伏。
荣锐将被单往下拉点，发现他睡着，颧骨微红，眼睫依稀带着潮气，耳边枕头上有几个轻浅印痕。
片刻后，伍心雨回过来：【神经元异常？哪种神经元异常？什
样异常？】
荣锐不知道怎回答，她又说：【不会是运动神经元病吧？MND？那是绝症啊，治不好。ALS渐冻症，听说过吧？就是MND种，病人大脑和脊髓中运动神经会慢慢退化，导致全身肌肉萎缩，最后呼吸衰竭，无法吞咽……即使上呼吸机，鼻饲，也活不多久。】
荣锐阵窒息，无法想象萧肃最后成为那种样子：【完全没办法治疗吗？】
伍心雨：【只能延缓死亡，无法治愈。因为神经元细胞是高度分化，和红细胞有点像，胚胎期之后般就不会再分裂产生新细胞，所以旦发生病变，只能尽可能延缓恶化，没办法汰旧换新。但它和红细胞又完全不样，红细胞可以骨髓移植，通过血液输入健康干细胞刺激再生，而神经细胞是没办法移植，它结构结构和分布太复杂、太精密……话说荣警官，你问这个干嘛啊？】
荣锐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对话，忽然感觉有些眩晕，良久回道：【没什，谢谢。注意保密，别告诉任何人
问过这个。】
荣锐站在餐厅橱窗前,给萧肃点份瑶柱虾球粥。
萧肃喜欢吃虾、蟹、鲍鱼这种鲜味东西,刘阿姨给他包小馄饨里总是塞着足足肉糜和竹节虾。
他还喜欢吃鳗鱼和秋刀鱼,弄得家里总是股子鱼腥味儿,好像住只猫精。
不过即使爱吃他也吃得很少,几口便放下，大多数时候只是坐在那儿看着自己吃……荣锐回想起他们俩相处情景，发现百分之八十都是在吃饭，不是在学校附近餐馆里，就是在LOFT吧台上。
他记得萧肃看着自己时表情，总是懒洋洋，暖暖，和平日里对同学、同事那种礼貌疏离完全不同,和对吴星宇那种肆无忌惮放松也不大样，有种长辈对晚辈宠溺纵容,又有种极为机敏警惕——每当自己试图往前点点,他立刻就会退后，将两个人距离保持在个安全尺度内。
伍心雨没有多问，发个海盗兔乖乖点头表情，下线。
荣锐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运动神经元病”，果然，如伍心雨所说，无论是BLS、ALS、PLS，存活率都基本为零。
而萧肃说自己发病后只有两到五年存活期，甚至比这些绝症还要更严重点。
怎办？荣锐心乱如麻，忽然有种特别无力，特别绝望感觉。
上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被父亲带到公墓，指着块墓碑说母亲去世时候。
荣锐很清楚，他在抗拒自己，但从另个角度来想,正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进攻,所以才会抗拒。
他聪明绝顶，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
可是还是……拒绝。
因为那个什该死神经元异常……究竟什是神经元异常？
荣锐掏出手机，犹豫下,给伍心雨发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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