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面对这样命运,都会失去活下去勇气,萧勤也是样。但方卉慈不接受这样现实,她始终认为还有希望,医学在进步,每年都有新绝症被攻克,只要活下去,就有奇迹会出现。
方卉慈哭着恳求萧勤坚持下去,为自己,为两个年幼孩子。
萧勤答应她。
整整三年,他从个健康、聪慧、活力无限英俊男人,变成个衰弱、枯寂、奄奄息骷髅。他失去曾经拥有切,失去作为人类最起码尊严,最后连呼吸都无法自主,需要机器来维持。
最终,他食言,爱情力量终究抵不过残酷命运,他在还有能力选择死亡时候,结束自己生命。
窗外细雪飘飞,礼花已经结束,远远能听到积善寺高塔传来跨年钟声。
“父母是在大学里认识,爸是妈高两级学长。”萧肃极少和人聊起父母过往,此刻却想把切倾诉给荣锐,“妈大刚入学,就对爸见钟情,爸,也是样。”
方卉慈十七岁考进大学,在迎新社团活动中认识萧肃父亲萧勤,从此发不可收拾,风驰电掣般爱上这个出身贫寒,但英俊开朗师兄。
学业压力、家庭反对、阶级差异……开始萧勤也犹豫过,但最终还是无法割舍这份青春萌动,选择和方卉慈在起。
萧肃出生之后,方家二老终于接受他们俩感情。大学毕业,萧勤进入方氏工作,方卉慈留在家里照顾幼小儿子,几年后又生萧然。
“那年刚刚十四岁。”萧肃看着窗外飘飞雪花,淡淡说,“爸z.sha……去世之后,妈彻底崩溃,她直以为爸会遵守自己诺言,活下去,和她起撑起这个家,她不相信他会丢下他个人。那天她在卧室里嚎啕大哭,从没见她那绝望过……比自己死去还要绝望。”
荣锐倚在窗边,慢慢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给他无言安慰。萧肃拍拍他手背,道:“爸爸二十岁和妈在起,到三十五岁去世,从没和她红过次脸,没有发过次脾气。小时候非常皮,每次惹是生非,都会选妈在家时候回家,因为知道爸只要看见妈就会忍不住笑,脾气变得特别好。”
想起自己小时候反人类样儿,萧肃叹息道:“小孩子是最敏感,大人感情好不好,门儿清。永远记得爸看着妈样子,从眼睛到嘴角都带着笑,柔软得塌糊涂——但其实他
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幸福美满,萧勤人生得意,铆足劲儿想把方氏做大做强,然而三十二岁那年,他忽然开始浑身无力、低烧,最后发展到眩晕,频繁摔倒。
在数家医院辗转检查之后,医生确诊为神经元异常病,先天遗传,无法治愈。
萧勤面对不仅仅是三到五年之后死亡,还有在这期间不断可怕衰弱。
随着传出神经元坏死,他运动机能将逐步丧失,最后导致瘫痪、呼吸吞咽困难。与此同时,他传入神经元也在消亡,他五感将慢慢退化,感受不到外界刺激,包括味觉、嗅觉……
然而他大脑是正常,所以他将全程感受这绝望恶化,最终变成个困在黑匣子里孤魂,无法表达,无法感知,孤独地滑向生命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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