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红摇头:“没有,这三天只有们俩,们也盼着有人来救们,可除昨晚家小田和他领导之外,那儿连个鬼影子都没出现过……嗐!真是肠子都悔青
兄弟俩吓跳,飞快冲过去拉门把手,拉不动,拼命拍打门扇,没人回应,只依稀听到门外逐渐远去脚步声。
他们就这样被反锁在工房里。
接下来几个小时,他们疯似拍门、呼救,但工房位于废弃工业区,四周荒无人烟,连车都不通,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们。
想要打电话报警,手机信号也被屏蔽,无法拨出,无法登陆网络,自然也无法使用任何通讯APP。
随着夜幕降临,原本昏暗工房变得漆黑片,伸手不见五指。外面起大风,传来松柏如泣如诉涛声……兄弟俩筋疲力尽,嗓子喊哑,手也拍肿,最终彻底放弃,只期待家里人能早点发现他们失踪,带人找到他们。
七套大户型。
七,是个单数。
后来,为多出来那套房,为母亲供养,两兄弟开始旷日持久争执,开始大家还能坐在张桌子上谈判,后来越谈越崩,就变成在张桌子上吵架。
再后来,吵架都不能满足他们内心忿恨,于是开始演变成打架,再后来,两边岳父、岳母、连襟……都参与进来,整个家族闹得鸡飞狗跳,狼烟四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原本互敬互爱兄弟,就这样彻底闹翻,虽然最后通过法律手段分割遗产,但梁子也结下,之后整整三十多年,两人形同陌路,连家人都互不来往。
唯幸运是,工房里有沙发床和烂棉被,可以用来御寒,让他们不至于被冻死。虽然没有任何食物,但水槽上龙头里有自来水,可以保证他们短期内不至于脱水而死。
就这样,他们在这间工房里待三天三夜,直到昨晚方卉泽带着罗田赶到,才终于重见天日。
“你是说,你们到这儿以后立刻被关起来,此后三天没有任何人出现?”警察问罗建红,“没人来给你们送食水,也没有人来伤害或者转移你们?”
罗建红叼着烟,肿胀眼皮上翻,眼珠在右上方停顿下,说:“们也觉得奇怪,你说那个发微信人把们骗到这儿到底是想干什?难不成是想活活饿死们?”
警察不置可否,问他:“这三天有没有什特殊事情发生?仔细想想,比如外面有没有出现过脚步声,或者有没有人从高处气窗偷窥你们?”
所以,当正月初十傍晚,在工房中陡然看到弟弟罗建新时候,罗建红整个人是懵逼。
在掉头就走,和冲过去打架之间犹豫那两秒,他憋三十年气忽然消,因为他发现弟弟头发竟然比自己还白得厉害,而那张曾经和自己怒目相对脸,也从年轻气盛变成沟壑纵横、苍老衰弱。
突如其来伤感短暂地冲淡绵延三十年愤懑,罗建红不由自主走进工房,叫声:“建新?”
罗建新也愣,迟疑地看他好会儿,才说:“哥?”
兄弟俩尴尬对视,时间不知道怎继续接下来对话。然而就在这时候,罗建红身后大门忽然“砰”声关上,紧接着,便传来生涩“咯吱”声——有人在外面插上门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