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坐在他对面，脸色有些疲惫，但仍旧像往常
样平静自若：“
耶格尔
手指陡然放松，下巴上汗珠啪嗒下掉在地面上。
“你不会看不出自己问题在哪里吧？”萧肃瞬不瞬地观察着他神色，“三年多，几百组实验，
不信你没有发现症结所在……耶格尔，不要骗自己
，这样实验做下去是没有意义，不过是重复以前失败而已，现在最明智做法，是从头推翻，抛弃第代病毒结构，从原始样本开始设计新病毒结构！”
耶格尔脸色变幻，浅棕色眸子不停转动，言不发，但紧绷身体已经放松下来，之前那氤氲在他身上杀气，不知不觉间散。
“照现在思路继续下去，除非奇迹出现，可能折腾到最后也只能得出个‘此路不通’结论。”萧肃调整语气，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放置在与他同阵线上，像个同行、合作者样分析着，“与其祈祷万分之幸运，不如推翻重来，有你之前三年多研究基础，新实验能少走很多弯路，也许几个月，幸运话几周，就能得到可观进展。”
耶格尔闭闭眼，以手扶额，嘴唇嚅动几下。
空气紧张得要炸开。
萧肃注视着耶格尔,表面上淡定自若,其实内心已经紧张得快要吐。
他怕耶格尔杀他。
以他现在体力,对方只要动手,他必死无疑。
但这关他必须要过,这个险他必须要冒。
萧肃等他更加平静点，道：“耶格尔，无意刺探你过去，也不在乎是谁发现这种远古生物，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手里也没有原始生物样本？”
“告诉真相。”他温和但坚定地说，“方卉泽也许有些东西不懂，但在这儿，你越不过去。”指指ICU方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死后还不得安稳。”
耶格尔喉咙里发出沙哑呻吟。萧肃沉沉道：“个招数用不两次，耶格尔，再拖下去有天也死，你打算用什
方法瞒过方卉泽？”
“该死上帝……”耶格尔用德语低声喃喃句，转身往外走去，“跟来。”
午夜点，咖啡壶蒸腾着醇香热气，耶格尔坐在工作台侧，双手握着咖啡杯，浅棕色眼珠看着杯中某个虚空焦点，声音低沉：“你确实……很厉害，整理那多材料，以为你会忽略最早期那些繁复而不成熟数据，只关注最近最新结论……没想到，你竟然这有耐心，把所有东西全部看完。”
权衡再三，他决定不借助方卉泽力量，直面耶格尔，和他对进行较量。
输，他今晚走不出这间实验室，赢，他或许能打破方卉泽和耶格尔之间平衡，成为他们之间第三方。
虽然他坚信荣锐和孙之圣最终能找到ELYsion,但凡事要做最坏打算，他必须先试着自己救自己。
对视,不过数秒,但却漫长得让人心底发寒，萧肃看着耶格尔脸由白变红，鬓角汗水连珠般滚落，在下巴凹陷处积蓄成滴巨大水珠。
水珠将落未落,耶格尔手指忽然抽搐下,萧肃抢在他崩溃之前，轻声而快速地道：“其实不在乎他在哪儿，他是男是女,是死是活，都和没有关系，耶格尔，只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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