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将至，他终究还是滑进
生命
倒计时。
晚饭时郝运来敲他房门，萧肃没有理会，不久之后外面传来熟悉脚步声，方卉泽先是象征性地扣
下门，之后径自用钥匙打开走进来。
“怎
不吃饭？”他穿着墨绿色T恤，深灰工装裤，萧肃注意到他裤腿上沾着些泥土，脚上虽然穿着干净家居鞋，袜子却是保暖防潮毛巾袜。
他出过远门？
“不饿。”萧肃放下书，摘下眼镜揉眼睛。
郝运来掩饰地笑笑，摇头否认。
萧肃道：“是因为昨天他说不让
们再出去散步吧？”
郝运来扯扯嘴角，道：“天气凉，您越来越衰弱，少出去也是对。”
“是不是出什事？”萧肃直截当地问他，“是不是外面有什不好消息传进来，所以这儿才加强戒备，不许任何人去地面上？”
郝运来脸色变，厚嘴唇嚅动两下，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大清楚呢，萧先生，您晚餐想吃点儿什呢？给您做点儿酸奶蛋糕当下午茶好吗？”
关于耶格尔侵吞郑菲科研成果事,萧肃不知道方卉泽解多少。
但以他对方卉泽解,这人绝不会贸贸然投资个来历不明项目,既然当初能够和耶格尔合作,必然是摸清对方底细,并且掌握对方致命弱点。
问题是，方卉泽对于耶格尔这个致命弱点，到底解到哪步？
萧肃觉得，他应该知道这个项目是耶格尔偷来，甚至知道病毒原主人死亡真相，但他肯定不知道实验进展细节，毕竟医学专业性太强，般人很难从耶格尔小山样高实验报告里发现关键细节。
自然,方卉泽也不知道耶格尔手中还有这套绘本，更不知道绘本上隐藏着终极秘密。
“郝运来说你最近总是泡在实验室，晚上回来得很晚。”方卉泽摸下他额头，皱眉，“又发烧吧？你这几天是不是总熬夜？”
萧肃免疫系统不大好，加上水土不服，持续低烧已经很久，挡开他手，说：“没有，只是实验数据有点多，想早点儿看完。”
“并不是你专业，不用那执着，身体要紧。”方卉泽有点疲惫样子，深呼吸，靠在桌沿上问，“怎
“不用。”萧肃差不多已经印证心中猜测，索然道，“不太舒服，什也不想吃，晚餐不用给准备。”
“可是……”
“出去吧。”
萧肃也不完全是说谎，这些天他明显感觉自己体力越发差，每天总需要睡很久才能精神点，但睡梦中却总是坠入令人恐惧暗黑虚空，仿佛挣扎在没有光亮淤泥中。
最可怕是，他眼睛也越来越不好，视野总是很暗，要在很明亮光线下才能看清细小字迹。
这两个人,表面上精诚合作,私底下各自心怀鬼胎，看似牢不可破统阵线，实际上碰就碎。
是时候打破他们俩之间这种虚伪默契。
次日萧肃又是中午才起，郝运来送午饭来,他也吃得很少。
“您胃口不好吗？看上去很累样子。”郝运来担心地问。
“嗯,有点累，最近总是晚上去实验室看资料，回来睡不着。”萧肃说,仔细看看他，又道，“你今天心情好像也不大好，有点儿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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