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船泊在个用石头随意砌成小码头上,方卉泽跳过去,搭块木板,将萧肃推到船甲板上。
“别动,等拿行李。”他跳上码头,往越野车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撤掉那块木板。
这也许是最后机会……萧肃看着他背影离开,心横,立刻转身往船舱里走去。这种船他还算熟悉,大学时候帮萧然安排过次水上生日,后来有阵心情不好,还租艘在珑水河上住过阵子。
方卉泽拖着行李箱回来时候,萧肃已经回到甲板上,裹着大衣,静静遥望着对面山峦。
“去船舱里吧,甲板上冷。”方卉泽把行李箱放进船舱,从风衣内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船。
神经质温柔:“怎可能杀你?今生今世,只剩下你,过去,现在,未来,全都和你存在系在起。”
方卉泽蹲下来,微微仰视地看着萧肃,眼神纯净,近乎虔诚:“从十四岁到现在,每天都梦见自己站在悬崖上,身后是荆棘,面前是血海,脚下踩着刀尖……觉得自己不是方卉泽,也不是石鹏儿子,根本找不到自己。”
滴水掉在萧肃膝头,方卉泽声音带着轻微气声:“只有心里想着你时候,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你信任,依靠,不为任何身份,只为们从小到大感情……知道你不爱,只把当小舅舅,可是没关系,要这点点就够,有这点点,就能踩着刀尖直走下去,走下去。”
又是滴水掉下来,他说:“知道,你现在连这点点也不会给,可是又怎能停下来?只好每天都骗自己,骗自己只要你活着,所做切就还有意义……求你,阿肃,跟去琼巴,活下去……让骗自己再久些,人生其实短很,只要再骗骗,就结束。”
黯淡星光从天穹洒落,照在他微仰脸上,依稀映出浅淡水色。远处风声和着涛声,与他清冷低沉表白混响,有种动人悲伤感。
阵风吹来,船摇晃下,方卉泽打个趔趄。萧肃轮椅没有锁轮,往左侧滑,重重撞在扶栏上,整个人立刻被甩出去,越过扶栏,往船下坠落。
“啊!”萧肃惊叫声,双手挥舞着抓向护栏。方卉泽眼疾手快,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他大衣,将他连扯带拉拽回来。
两人抱在起摔在甲板上,方卉泽惊魂未定,喘好几口气才抬起身:“你怎样?”
萧肃仰天躺在他身下,呼吸出乎意料地匀净,双眼定定看着他,漆黑瞳仁倒映出星子微光,又冷又亮。
方卉泽在那盛着星
可萧肃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大约是他听过,最可怕表白。
有那瞬,萧肃觉得自己就是下个恩古夫,方卉泽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有思想,是爱他还是恨他……“萧肃”这个概念,在方卉泽人生里,已经不具有任何生物学意义,而是成为种抽象图腾,跟郝运来每天祈祷虚无神明样,只要存在就够,根本无所谓真实。
可悲、可笑,更加可怕。
“跟走吧,说过要救你,定做得到。”方卉泽将他沉默当成默许,起身推着他往湖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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