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锐气息哽咽,哭着笑着,泪流满面。
荣思寰看着妻子留下唯骨血,看着他与妻子酷似,稚嫩而又坚毅面孔,心里山崩地裂,痛彻心扉。
他屏住呼吸,握着儿子后颈,将他搂进怀里,沙哑地道:“小锐,对不起,爸爸没能把妈妈给你带回来……爸爸心里也很痛,可是爸爸没有办法。”
荣锐在他怀里低声哽咽,摇头,再摇头:“是、是不对,爸,对不起,不该记恨你这多年……错。”
“……”
他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他觉得这辈子恐怕自己都不敢再看它眼!
“拿走吧,带回去。”荣思寰气息不稳,捂着眼睛,颤声说,“和上本放在起,这是妈妈留给你,要好好保存。”
荣锐接过绘本,也红眼圈:“爸,是耶格尔害妈妈,十二年前,林间营地那个石屋,是他发信号弹,引来叛军杀害妈妈……这多年,们都以为是妈妈运气不好,其实……其实是耶格尔为攫取她科研成果,故意借刀杀人。”
荣思寰抹把脸,握着膝头狙击枪,用力之大,手背青筋,bao跳,连手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荣锐低声道:“可惜他已经死……今天上午,他胁迫萧肃带他去始源之海,寻找妈妈当初发现原始样本地方,结果被萧肃带进死胡同,后来大雨倒灌,他被活活淹死。”
她坐在书房灯下,为儿子画完最后页猫咪日志,小女孩般对着自己笑:“荣思寰,是不是大画家?”
他怎回答?
“你是学术圈第大触,行吧?”
“哎,可惜只有你们两个读者,屈才啊屈才……要咱们再生个女儿吧?物尽其用嘛。”
“行啊,再生十个也行!单数姓荣,双数姓郑,长大整好组俩篮球队打对抗!”
金乌西坠,昏黄阳光笼罩着小小病房,父子俩相拥默泣,身形仿佛融在起,被光影抽象成单薄剪影。
良久,荣思寰松开儿子,替他抹抹脸上水渍,说:“该走,晚上还有行动,小锐,照顾好自己和你哥…
荣思寰闭闭眼,点头。
荣锐轻声道:“亲眼看着他咽气。”
荣思寰怔,明白,拍拍他肩膀,没有说话。
荣锐静静,又道:“鲸湖边那艘船上,方卉泽身下压着地图,是萧肃按照绘本密文绘制,当时急着救他,没有多想,后来才知道,那是通往原始样本所在地迷宫地图!爸,妈妈当初为和们分享她科考探险经历,把它们画在绘本里,十二年后,哥竟然找到绘本,把它描摹出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他忍不住哭,半是因为难过,半是因为庆幸:“妈妈……妈妈十二年前找到可以救他病毒,十二年后今天,他用自己命把它从耶格尔手里夺回来……爸,你说,这是不是命?”
“那不是多个人?你是猪啊,会不会算数!”
“不,是猪才怪。”
他们大笑着滚在起,趴在地毯上看新出炉家族绘本,像无数平凡夫妻样絮絮叨叨地,畅想着未来大家子人甜蜜生活……
可惜,再也没有未来。
滴水珠掉在绘本上,荣思寰赶紧擦把脸,用面巾纸小心翼翼吸干水分,合上绘本递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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