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仰头四望,叹为观止,荣宅修得极为讲究,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虽然经过岁月百年洗礼,依旧轩阔威仪。
荣锐牵着他手,走过侧面穿堂,沿旋转楼梯上楼,走入第二进宅院。站在雕花护栏环绕阳台上,眼前霍然开朗,中间两进宅院主楼竟然是中西合璧,既有中式槛窗,又有西式罗马柱,风格融合大胆而不突兀,审美超越时光与次元。
最令人惊叹是,两栋楼中间竟然用铁架连出片巨大拱形穹顶,镶嵌着玻璃,形成个全封闭西洋式天井。晚霞透过彩色玻璃照在麻石地上,五彩斑斓,令人炫目。
“太美……”萧肃赞道,“这漂亮宅子能保存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其实广州大轰炸时候都毁得差不多,很多东西是解放后重新修缮。”荣锐趴在雕花护栏上,仰望天顶,幽幽道,“先祖是晚清时期民族大资本家,那个
半小时后,新鲜出炉大红本上盖好钢印,下面压着他们俩双人大头照,红色背景喜气洋洋。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在暗香弥漫林荫道上,人生大事尘埃落定,满心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快乐,嘴巴却什也不想说,只想这样肩并肩默默地走下去,走下去。
“怎非要来广州注册?”良久,萧肃问道,“在北京或者靖川不是样吗?”
“不样。”荣锐道,“这儿是故乡,爸妈,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都是在这儿结婚。”
萧肃直以为他是北方人,没想到籍贯竟然在广州:“为什?传统吗,还是家训什?”
撒野,行吧?”荣锐将证件装进背包,本正经地道,“谁让你跟那个女眉来眼去,没当场发作就算客气!现在还生气呢,你亲下才能原谅你。”
“反吧你!”萧肃被他气笑,“好端端被你说成离异男,还带你这大个拖油瓶,还生气呢。”
“那亲你下,你原谅好。”荣锐捏着他下巴亲口,动作飞快。
“……你疯!”萧肃赶紧推开他,“光天化日,大街上不许乱来!”
荣锐两手插着裤兜,歪着头看着他笑,阳光下牙齿雪白,青春飞扬。
荣锐仰头看天,神神秘秘地道:“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
伴着晚霞余光,他们走进条小巷,前方出现座古朴西关大屋,雕花三层趟栊门两侧是石刻楹联,上书“春风拂槛温如玉,好日当窗刻似金”,檐下匾额上写着两个斋庄中正楷书大字——荣宅。
“这是……”萧肃看着墙上文物保护单位铭牌,疑惑地道,“你家祖宅?”
荣锐点头,向门房里值班老人递张条子,拉着萧肃进大门。
“这是晚清时先祖修宅子,广州现存最完整西关大屋之。”站在影壁后面麻石地上,荣锐环顾四周,对萧肃道,“整幢宅子四进三开间,这儿是前院,当家人议事会客地方。”
萧肃忽然什气都消。
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气。
对着这样个男孩儿,他怎可能气得起来?
他这辈子最大运气都在这儿,珍惜还来不及呢!
“走,先办正事。”荣锐早看出他色厉内荏,伸臂揽住他肩膀,“再晚民政局该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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