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隋轻驰穿着件白色长袖T恤,边往手上写,边将衣袖点点捋得更高,黑色字迹从手掌延伸到少年青涩结实小臂。写完后隋轻驰把“歌词”拿给他过目,那动作都不知是在炫耀自己写词,还是炫耀身体部分。而他低头欣赏,也搞不清楚让自己心跳,究竟是歌词,还是那人手臂拉出线条,以及跟着自己心跳起跳动,歌词下浅蓝色静脉……
钟岛搁笔声音打断傅错思绪,他没来得及阻止钟岛唱出那段即兴编歌词,词写得好不好另当别论,但唱话……是真不错。
傅错不断地想起隋轻驰,偶尔又有点出戏,心想这里隋轻驰不会这处理,他会处理得更高亢,就像教堂穹顶……到这儿隋轻驰也不会就这平淡地唱过去,他绝对会把它处理成个记忆点……
钟岛唱完,看向傅错,傅错回过神,说:“成果验收完,你可以走。”
钟岛性子虽倔,但也不是个死缠烂打人,都被这样拒绝,也没什话好说,放下衣袖,提上背包就走。
钟岛拧开笔帽,低头就在手上写起来。
傅错在那秒愣住,瞬间仿佛看见十九岁隋轻驰。
窗外艳阳高照,他却恍惚沉浸在淅淅沥沥雨里,时隔多年雨幻影,好似也打得他背脊发凉。
那天他和隋轻驰去个学长介绍地方演出,两个人坐大巴却坐错方向,被大雨困在偏僻车站。与世隔绝体验催生灵感,他突然想写首被抛弃在世界尽头歌,反正返程大巴最快也要半小时才能来。
雨下得世界莽莽渺渺,好像只剩下眼前无限延伸灰色马路,和这个庇护他们不被风吹雨打小小车站。抱着吉他试几个和弦,犹豫要用哪个时候,隋轻驰说F调吧。隋轻驰向比他果断,还有着惊人音乐直觉。他便给未出生歌曲定F大调,很快就从漫无目尝试中找到那个对动机,哼出旋律令他自己都惊喜。虽然只有把木吉他,但是背后还有雨打在马路上声音,还有远方温柔雷,是最天然鼓点和贝斯。
拉开门突然又站住,傅错抬头想说你还想说什,这抬头却个字都说不出来。
隋轻驰站在门外,墨镜上映着钟岛惊愕表情,傅错看着钟岛和隋轻驰面对面站着,这幕看着极其诡异,像十八岁隋轻驰和二十七岁隋轻驰迎头撞上对方,个恨不得自己眼瞎,个恨不能撕对方。
隋轻驰坐那儿望着雨,出神地听会儿,忽然问他:“有纸笔吗?”
他吉他箱里有只笔,但是没带谱子,隋轻驰拔笔帽,举起笔看会儿,细细笔尖承载着俊美少年思考时凝视,傅错错觉那眼仿佛就让笔尖有灵魂。
然后他抬起左手,在掌心写下第句歌词:
突然场雨像个恶作剧
听到世界坏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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