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你买只面包吧。”傅错拍拍他肩站起来。
“学长。”隋轻驰喊住他。
傅错回头,隋轻驰指指他后面,他手举得都没什力气,指下就软绵绵搭回膝盖上:“裤子拍下。”
傅错扭头看见裤子背后泥印,笑笑
傅错已经习惯隋轻驰打球时那些合理不合理冲撞,假动作过人时,隋轻驰和往常样把拽住他衣服,可能深秋季节大家衣服都穿得有点多,阻力大,加上地上又有点湿,这拽两个人身体都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隋轻驰感到傅错身体重重压在他胃上,脑子忽然就断片,眼前“啪”抹黑。
“你还好吧?”傅错起身去拉隋轻驰,却见隋轻驰按着胃蜷在地上,似乎很难受,“怎?是被撞到哪儿吗?”
隋轻驰倒吸很久气,眼前才慢慢看见东西,傅错蹲下来扶他,刚拉起他手,那手腕就跟虚脱似,轻飘飘落在他掌心,分量轻得像只蝴蝶,他不由得紧张:“你要不要紧?要去医院吗?”
“有点低血糖,”隋轻驰慢慢支起来,说,“坐会儿就好。”心里忍不住嘀咕声“你别怕啊……”
思回头瞅他眼,笑道:“被偷还能找回来,是有福尔摩斯吧。”
隋轻驰在教室听完广播,把手机扔进课桌最里面,起身去洗手间。
凉水哗哗冲刷着手指,直到上课铃响他才拧上水龙头,只觉得手指像从冰窟里拔出来。回教室后是物理随堂小考,试卷从前面传下来,前排女班长回头见他用冻得通红手接过那叠试卷,半天都拎不起来张,吓跳。
考试时连笔都握不住,得不停用嘴哈气,但心里却是痛快,如窗外骄阳。
11月下旬,隋轻驰度过又个没人祝福生日,从今天起他十六岁,离盼望成年又近步。这天是周末,拿着球来工厂这边篮球场,远远就听见拍打篮球声音,有人捷足先登。
身边男生好像真努力镇定下来,握着他手,蹲在旁边。
傅错没有遇到过低血糖晕倒人,此刻能做只有等待,看夕阳余晖照在隋轻驰身上,沿着他单薄背脊点点往下爬。单薄归单薄,他想,但是撞时候是真狠啊……
隋轻驰还有气无力地垂着头,眼睛却忍不住斜瞄身边人,最后说:“吓到?”
看他又恢复桀骜不驯口吻,傅错放心,在旁边坐下,问:“你经常低血糖吗?”
“饿就会。”隋轻驰说。
他转身要走,迟疑片刻,又倒回去。不知为什,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至少要看看是谁。
绕过那堵围墙,如愿看见篮球架下投篮身影。
视线随着三分球划出弧线飞冲天,篮球磕在篮筐上,“砰”声弹起,夺目冬日阳光在篮板角绽开,耀得他眯眯眼。
十七岁少年捡回球,转身看见他,愣下,才朝他扬手:“好巧啊!”
隋轻驰压压棒球帽,拍着球走过去,手中篮球每下撞在地上,心里焦虑就像焦糖在阳光下化开。没想到十六岁生日还得和这个人起过,那时心里还有些不情愿,哪里会想到多年以后,他会巴不得人生中每个生日,生命中每天,都和这个人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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