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和老板聊到很晚,老板姓姚,大家都习惯叫他老幺,他摇头自嘲:“都四十乐队那几个老家伙还叫老幺,受不他们……”
老板属于国内较早玩乐队那批人,也和他们聊起自己组乐队时事:“以前没网络,是真真正正地下摇滚,当时认识搞乐队人,没有支走到最后,到要结婚生子年龄,大家就都散,毕竟要吃饭嘛。这说你们是不是会觉得挺悲观啊……”
傅错不知道其他人怎想,但他心里确实有点,与其说是悲观,不如说是惶恐,直以来心中都有许多迷茫和不确定,直在坚定和迷茫之间摇摆,只是正好被说中。
老板抽口烟,给他们每个人都倒酒,继续说道:“倒也没必要悲观,你看们乐队,真正从开始就和组乐队只有贝斯手个,但其他三个老家伙也在起很久,虽然都结婚生子,乐队只能空闲时玩玩,不能当真,可是大家情谊永远都在,经常坐下来起聊起年轻时事,也觉得有意思,”说到这儿眼睛都笑弯起来,“从来没后悔过。搞乐队啊,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不管最后多穷困潦倒,都不会后悔。”
这句话,以及老板说话时眼神,曾经支撑傅错很长时间,也在很多年以后依然被他记得,只是不再是他支撑。可能到死他都想不通,想问句:这是真吗?世界上每支乐队都这样想吗?他们是唯例外吗?
飘过云端直抵平流层高音让台下片惊讶安静,关键还又稳又美,隋轻驰嗓音没有唐杜那种低沉沧桑感觉,而是种流动颗粒感,但仅就那段而言,可以说完胜原唱。
完他放下麦克风,懒懒地看着三个女生,很给面子地小声说:“欠十万啊。”
女孩们带着满手臂鸡皮疙瘩,个个呆若木鸡。
那晚下来,本来傅错还因为乐队和客人闹这点儿不愉快对老板有些歉意,老板却摆摆手完全没当回事:“没事儿,乐队嘛,谁还没点儿个性呢,们是年纪大,挺羡慕你们这群血气方刚年轻人。”末问他们,“其实你们现在也挺成熟,没想过去Livehouse开唱吗?”
几个人面露赧色,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还没那个条件。
当晚他们离开酒吧时地铁已经收班,谭思就说反正就座桥距离,走回去吧。
真走上去以后才发现桥原来那长,走好久都还望不到头,和桥样看不到头,是AK肚子里仿佛永远说不完话:
“哎,你说咱们以后会不会乐队
只有先前直光听不说话隋轻驰在这时说声:“想过。”
那声在羞于启齿他们三人面前,干脆到突兀,但又隐隐有种潇洒勇敢,傅错看着胳膊搭在吧台站着隋轻驰,不无羡慕地想。
老板笑起来,估计也看出他们窘境,说道:“你们要是有这方面需要,或许帮得上忙,有个朋友经营livehouse,给你们做担保,你们可以先演出后分成给他。”
“真?”AK兴奋得两眼发光,“哇老板你可真是咱们大恩人啊!”
话虽有点夸张,但点不假,来这边年,老板直在帮他们,傅错很认真地说“谢谢您”,老板拍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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