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没有说话,像灵魂出窍般垂头呆坐着,过很久,他才说:
“直想能给妈换套带电梯房子,想先攒够首付钱,如果这些钱不攒着,帮妈租套带电梯房子就好……”
傅错听着,没有说话,外婆病逝时候,他也个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觉得是自己没能帮外婆分担,是自己太不懂事,才会让外婆操劳生病。
可是那个时候,谁又知道这些呢?所以人永远都摆脱不后悔,会做错事太多太多,但总是要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都是错。
殡仪馆车子里没开灯,空调开得很大,司机也没说话,傅错看着身边谭思,谭思直出神地望着车后,陈阿姨就安静地睡在那里,他甚至知道谭思现在在想什,他定在想,陈阿姨孤零零躺在那后面,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冷。
见她最后面机会,在辆疾驰列车上。
傅错站在病房外,看着坐在走廊阴影里谭思,他已经嚎啕大哭过,他从没见谭思这样哭过,他直是非常冷静克制个人,但也可能正因为自己是谭思最好朋友,在他面前谭思才能这样放肆地哭吧。这幕太过熟悉,让他想起十四岁时自己,只是这次被陪着人变成谭思,而陪伴人变成自己。
外婆去世那天也是在夜里,他也是这样趴在外婆身上哭着不肯离开,被人拉开后才渐渐接受这个事实,这不是梦,也没有什奇迹会发生,他失去生命中最亲人,觉得世界都塌,但世界没有塌,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生活立刻就得继续。
个人不知所措地坐在医院阴郁走廊,然后电梯门开,他听见十四岁谭思喊他名字:“傅错!”
抬起头,看见谭思和陈阿姨从电梯里走出来,谭思朝他跑过来,他脸颊上泪水已经风干,却在见到好友那刻,又有热泪从干涩脸颊上淌下来。
殡仪馆还是外婆去世时到那个,到殡仪馆后有些流程,还好他都已经很熟悉,他知道陈阿姨生前就节约,就免去些花钱繁文缛节,要付钱时候才发现手机没在包里,定是留在餐吧,当时走得太急,只来得及换身衣服,手机多半是放在架子上。
他用谭思手机付钱,然后两个人坐在灵堂里,这个时候已经快点,谭思给姨妈打电话,然后坐那儿个个通知陈阿姨生前同事和好友,傅错除陪着他打电话,也不知道能做什。
通知得差不多时候,手机也没电。他们连充电器都没带,傅错就去灵堂外看能不能借到充电器。
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殡仪馆里有这多人,麻将声阵阵,仿佛很热闹,但挂在灵堂中央那张张
那天多亏谭思和陈阿姨,要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个人面对。
他记得那时他抱着谭思,哽咽着语不成句地说:“没亲人,是个人……”
谭思抬手顺着他激动起伏背,笨拙地安慰他:“你还有,们是永远朋友,以后会比亲人还亲!”
这句话,他辈子都会记得。
两个阿姨走出来,说衣服已经换好,傅错点点头,殡仪馆来接车已经准备好,他走过去,在谭思身边坐下,轻轻地说:“再坐会儿,们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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