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曲可以重新填词,词怎办?
它们现在都是垃圾,是吗?
谭思走进员工洗手间,看见傅错洗完冷水脸,默默把水拧上。
“……你还好吧?”他轻声问。
傅错双手撑着洗手台,冷水不停从头发和脸颊滴下来:“是不是做错很多事?”他竭力回想,
“……那些歌真要重录吗?”谭思出声道,“歌迷那边……”
“重录吧,歌词也会重写。”傅错说。
隋轻驰眼里蓄满愤怒和泪水,终于在那刻飞快地转身离开,他脑子里传来“嘣”响,像是吉他上最后最粗根弦也断掉。
周末步行街到处是人,人们像幽灵样从身边穿过,偶尔他能听到情侣们说话声音,有那句两句,曾经他和傅错也说过,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忍不住在心里恶毒地祝福这广场上所有情侣有朝日分手快乐。
不知何时又走到熟悉隧道前,有天晚上他和傅错步行穿过这里,那时候他觉得他们是那样亲密,像个子宫里生命,当别生命都在自相残杀,争抢着来这世界唯个名额时,他们就已经相爱,分享所有养分,共享每寸空间,情愿孱弱瘦小营养不良,也要拥抱着彼此来到这个世界。那个时候是谁说要辈子只给他个人写歌?现在又是谁说要把所有他唱过歌,写过词删得干干净净?
“……还有什?”
房间里片死寂,没有人回答傅错问题。隋轻驰眼睛通红,死死盯着门缝那丝光,半晌,才听见谭思声音:“觉得,他既然早就联系好签约公司,应该也是想留下来把专辑好好做完吧。”
“知道。”傅错说。
那声音又句句,像已经拧干毛巾样点点费力地往外挤:
“他说乐队名以后可以反复用,不用给他版权费。”
走出隧道,前方是四个人走过多少次大桥,海风迎面扑来,又冷又涩,冷风灌入他肺,提醒他,他现在是孤独生命。
花二十分钟走到大桥中央,这里再也没有别人打扰,他从牛仔背心衣兜里掏出房门钥匙,想抛出去,抬起手臂几次,最后还是没能做到。他真很想知道傅错是怎做到。
站在桥边,垂首看着手指上挂着那串钥匙,背景里,湍急湾流在岩石上撞出条条白浪:
“你够狠……”
你他妈就只是想要个主唱,顺便和你谈谈恋爱而已!只要待在乐队,你就是辈子完美恋人,旦退出乐队,就什都没有,他妈连个前主唱,前男友都不配当是吗?!!
“那时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是这个意思……”
“但不想这样。”
“靠错哥你别这样啊!”AK突然道,“主唱大不咱们再找个!隋轻驰那种天才,们都高攀不起,他就是今天不走,明天也会走!千错万错也不是你错!”
“是错,”傅错说,“他没有错,他直在做他自己,是把他想错,想他按期望做,他做不到而已……”到这里他语气终于平静些,“这样也好,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人,早点认清也好……”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隋轻驰拽着肩带手背上青筋,bao起,感觉自己像在被凌迟,倒数着那最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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