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下期比赛你们录没?晋级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
“哥!那——”
“在开车,先挂。”
那是谭思生前说最后句话,也是他第次主动挂断苗晶晶电话。
“谭思哥?”苗晶晶问,“你那边不方便通话吗?”
谭思这才问句这晚怎还没睡。
“晚吗?明天星期天啊,是看完节目才给你打电话!”苗晶晶说。
平常他们录完节目回去都是凌晨三四点,那天他们只录不到两个小时,谭思和他样都忘。
个多小时前,他们就在舞台后休息室,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所有人沉默地将乐器件件装包,只有樊凡个人杵在屋子中央,他像是被棒子打蒙,几番压抑,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不是你们和说没有深仇大恨吗?到底为什啊?!”
傅错做个梦,梦里他坐在谭思那辆白色雪佛兰里,窗外是深沉夜色,两道车灯在蜿蜒山路上转来转去,谭思就坐在他旁边,穿着那件墨绿色带帽T恤,沉默地开着车。车厢里很安静,他轻轻喊声“谭思”,但没有声音,谭思也没有回应他。
挡风玻璃前那段弯路他很熟悉,那就是行车记录仪最后拍下地方。
那天晚上他们离开演播厅,樊凡个人不知去向,谭思开车把AK和他送回去,平常下车时他总会和谭思说声“开车慢点儿”或者“明天见”,唯独那天什都没说。下车后谭思忽然喊住他,他回头,谭思看着他,最后说:“没什,早点睡。”
他没有早点睡,个人在窗边坐好久,手机上微信不停地弹出信息,有来自彭帅,有来自贺斌,他不想回复,不想洗澡,不想睡觉,只想这坐着。无意间往楼下看去时,才发现路边还停着那辆白色雪佛兰,心情顿时难以形容,他起身关灯,这才看见那辆雪佛兰科鲁兹慢慢开走。
网上都说谭思是飙车出车祸,他确常在那带飙车,但其实他当时车速不到百,深夜里,山路上没有什车,只有前车灯孤单地在山路里打着转,他知道谭思心情有多糟,所以他开得是有点快,但没有发泄,没有疯狂飙车,依然稳稳。
车子路开到山顶,谭思下车,靠在车头眺望山下灯火,傅错和谭思来过次,这个地方视野开阔,能望见大桥,
傅错低着头,手里拿着效果器,绕着堆连接线,他最怕樊凡问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AK扔鼓棒,冲樊凡吼:“这种话你不是去问你偶像更好吗?!”
休息间里片死寂,樊凡红眼圈,转身拉开门就走。
“……下期比赛你们录吗?”苗晶晶在手机那头问,“成绩怎样啊?”
谭思像是没听清:“……什?”
他好兄弟是秋名山车神,这样速度,这样弯道,怎可能难住他?
在快到山顶地方,手机铃突然响,谭思低头看眼手机屏幕,傅错记得谭思手机上这个通话记录,晚上10点59分,是苗晶晶打来。
响铃直响很久,谭思才接电话,女孩在那边兴高采烈地说:
“哥,看这期比赛,西风好棒啊!”
车子平稳地过个弯,谭思有小会儿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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