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依然是樊凡先开口:“不说点什你就什都不会说吗?”
傅错真不知道能说什,如果说在这件事里有谁是最无辜,那就是樊凡。他看向排练室,问:“你个人排练吗?”
这根本是句废话,不然呢?
“傅错哥,在比赛时你说,‘不是他们,是们’。”樊凡盯着他,眼眶微红,“当时特别感动。”
傅错听见他声音里掺进鼻音。
这样话,到头来也只有在心里说。
他真不敢再去想谭思,怕又梦见那可怕谭思,他这辈子最好朋友,他不希望忘记他最美好样子。
那个多月他关闭所有联系方式,重新开机那天,收到彭帅发来条微信:你还好吗?要是方便话,来趟公司吧。
他盯着这条信息,知道该来总会来,是时候去面对。
到公司,发现排练室门开着,以为是别歌手在用,低着头经过时,门却突然从里面拉开,樊凡背着背包走出来,抬头,两个人猝不及防撞见彼此。
隋轻驰叛徒,被AK骂过人渣,只有那个举着把椅子砸过他宋凯,他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落到那个人头上。
可是还能怎样呢?
AK在雨声中大吼着:“傅错,不管你怎想,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自己要等就等吧,你能等到他来看谭思,明天他妈就也进火葬场!!”
AK走,傅错看着墓碑上谭思照片,被大雨打得心都凉透。
那段时间他每晚都失眠,睡不着就只能吃安眠药,因为想梦见谭思,哪怕在梦里,想再和他说说话,想能好好地道个别。可是偏偏又总是梦不到,也不知这样浑浑噩噩过多久,个礼拜还是个月,终于有天晚上,他得偿所愿。
“但觉得你不是这想,你们当中没有个人是这想。
傅错停下脚步,为自己见到樊凡却只想装作看不见心态惭愧又内疚。
“……这个多月联系不到你,也联系不到AK哥,”先开口是樊凡,他说,“但每天都过来排练,每天都登录西风微博,回复歌迷,说明谭思哥情况。”
傅错不知道这些,他甚至没看过微博:“对不起……”
樊凡低着头笑笑,耸耸肩:“算,说这些有什意思。”
过道里阵难耐安静。
那天他梦见小时候谭思,那是他们初识场景,他趴在窗户上看那只猫身手矫健地捉住老鼠,抬头就看见对面楼窗户那儿趴着男孩,只是这次,他看见谭思脸惨白,正阴森森地注视着他,他趴在窗户那儿大喊谭思名字,哭着说你不要吓,你不是这样!喊着喊着就醒过来,醒来依然在为梦里那幕后怕,他坐在床上,后背被冷汗打湿,低着头撑着额头,挥之不去那个噩梦,眼泪不自觉就往下掉。
经常吃面那家面馆老板娘告诉他:“那是因为你太想念他,你那个朋友不想你再这想念下去,所以才托个梦来吓你。你得往前走。”
白色面条舀进面汤里,傅错接过热腾腾碗面,抽出筷子掰开,身边空位忽然有人坐过来,他愣愣,抬头看着这个坐到自己旁边陌生大叔。
这里有人……
朋友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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