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风雪停,天边出现极光,但并没有人特别在意,这美极光,只有他个人彻夜欣赏。
那之后他又从北往南走,每个城市都会停留下,坐很多趟顺风车,开车人要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就这样迷迷糊糊辗转到墨脱,跟着群国外音乐学院来采风团队进西藏。
有天能见度特别好,他们望见世界最高峰,只是老有片云缭绕在山峰处,直也等不到它飘走,雪白山顶就这样偶尔露出来点,看着很害羞样子。傅错笑笑,心想。
晚上有场篝火晚会,老外请他帮忙伴奏贝斯。
“不会弹贝斯。”傅错说。
傅错把包放下来,靠在吧台边,说:“不是,是贝斯。”
“贝斯不是吉他吗?”
傅错不知如何解释,笑笑说:“也算吉他,是低音吉他。”
俄罗斯姑娘给他倒杯酒,趴在吧台问:“能弹吗?”
傅错喝口酒,看着满眼期待金发姑娘,摇摇头:“不会弹贝斯。”
,傅错停下脚步,茫然眺望着眼前河流,它比他想象中宽多,像巨人臂膀,却没想到河面会那静,宛如面镜子。
是个内向又温柔巨人,这很谭思。
这里就是荒无人烟地方。他提提肩上肩带,自言自语着:“……你想怎撒欢啊?”
他在这个国家最北端,独自体会着死亡和孤独。
风雪变大前,他将片贝斯拨片埋在棵冬青树下,或许来年春天,会有什动物把它拿去筑巢,它会在树上,又或是在水里,被带去更多野蛮生长地方。谭思会很喜欢这个点子,因为这很硬核。
老外有点诧异:“那……能借你贝
俄罗斯姑娘脸不解:“那你……”大雪天背着它在外面走?
电话铃响起来,姑娘没把话问完就去接电话。傅错摘下手套放在吧台上,静静地喝着酒,酒有点呛人,入喉后特别辣,但身体也立刻就跟着暖起来。
身后传来火焰剥啄声,他回头瞅着通红炉火,明灭火光让他想起那晚桥上闪烁无数车尾灯,红莲样火光,在黑暗中闪动着,四处播撒着火种……
恍惚间他听见身边有人笑着说:“你不攒钱买别墅吗?”
像是谭思声音,又像是另个人。
太阳落山前,他顶着风雪,费力地循着自己脚印回到镇上,差点这些脚印就要被盖住。镇上只有家小酒吧,风雪太大,已经关门,傅错走到门前,戴手套手擦擦结霜玻璃,看见里面似乎还有灯光,哆嗦着拉起门环叩叩。
几分钟后门开,开门是个金发碧眼俄罗斯姑娘,傅错有点意外,愣下,才想起用英文说:“Iein?”他缩着肩膀回头示意外面降雪,“It'stoocoldoutside.”
金发姑娘笑笑,拉开门用中文说:“会说中国话,进来吧。”
傅错走进来,雪也跟着他飘进来,肩膀上也都是雪,但屋子里面烧着炉火,他肩上白雪会儿就化掉。
俄罗斯姑娘好奇打量着这个英俊中带着点儿忧郁颓唐气质青年,他显然不是当地人,不知道为什这个点儿还在外面走,而且……看见他背上背着乐器包,她好奇地问:“这是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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