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挂断电话,他枯坐在台灯灯光下,明亮黄色光让他想起许多年前那个骄阳似火夏天,高考结束那日,他走出考场,望见校门外守候乌压压人群,看到谭思和AK兴冲冲向校门外等候人走去,以为自己孤身人时,有个穿白衣少年叫他名字,怕他找不到,站上花台朝他挥手。
怎可能找不到呢?你声音有多美好,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问他考得好不好,他们喝同杯水。
在熙熙攘攘人群里,在太阳底下他们,他辈子都忘不。
“……嗯。”算是吧。
“比赛结束后没有见到他。”钟岛叹口气后说。
傅错知道说是隋轻驰。
“觉得他不是因为唱得好才救,”钟岛说,“也不知道以后要怎面对他,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就走到这步。”
傅错不做声地听着。
傅错回到公寓,冲个澡出来,手机上有钟岛发来微信:你可能已经睡,就想说声谢谢,希望没打扰你。
他回句:还没睡。
隔会儿电话就响起来,傅错接起电话,对钟岛说声:“祝贺你。”
手机那头,少年沉吟会儿:“其实都不知道他为什救……”
傅错擦着头发在床边坐下,说:“吴潇走,白露成绩太差,他只能救你和嘉央。”
钟岛问他为什又决定去现场坐那个亲友席,其实没什冠冕堂皇理由,不过如此罢。隋轻驰说他把钟岛当成替身,他无法否认,当他看到钟岛从破旧筒子楼走出来,他就想起自己,想起谭思,当他看见少年眼睛里闪烁对梦想执着,他就想起AK,当他见到那个少年因为自尊心而受困,桀骜不屈不肯低头时,他就想起曾经隋轻驰。他就是替身,是他们所有人替身。他们每个人身上遗憾,都是他想要看到钟岛成功理由。
钟岛接到节目组通知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但负责人确实是在电话里告诉他因为隋轻驰时间很紧,节目组必须将就他时间,所以提前安排选手过来选歌和进行对指导。
挂电话钟岛都觉得很不真实,隋轻驰要亲自指导他?他心里甚至自动接句“这像话吗”。
他比节目组通知时间提早半小时到CBS大楼,后台却没有见到任何个明星导师,包括隋轻驰。工作人员把他领进练歌房,片刻后有人推
“但不管是因为什他救,都挺感激,”钟岛说,声音里有丝释然,“起码比很多人幸运。”
“是,”傅错抬头看向墙上贝斯,喉咙咽咽,“你是个幸运儿。”
“谢谢你傅错哥,你能来现场真帮很多。”钟岛说。
傅错听着钟岛声音,回头想想挺不可思议,他还以为是不可能从钟岛口中听到这样话,但这到底是另个人,只是看起来像那个人,但幸运是比那个人坦率多。
“下场就不去,你自己加油。”他说。
“所以为什不是嘉央?”
傅错被问住。
“还有你,”钟岛问,“为什又决定来现场?”
傅错放下毛巾,手垂在膝头:“本来以为你今天会被淘汰……”
钟岛在手机那头笑声:“所以是怕个人走得太落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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