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想要怎样呢?……你们走走,离开离开,只留个人面对他,太不够哥们吧……”
离开墓园回去路上,他又去看那棵樱花树,树长得很好,黑黝黝,粗壮有力,有对情侣在树下合影,虽然这个季节看不到樱花,但它是附近最大棵樱花树,时常有人过来合影,毫无所觉地站在隋天王亲手掩埋过草坪上,他已经在想象来年春天它开满樱花样子。
也路过曾经高中,站在校门外,看校园里拍着篮球走过勾肩搭背少年们,人群中总是会有那个不爱说话漂亮少年,吸引着女生目光,总是会有那个弹吉他少年,怀揣着个乐队梦,总是会有那个善解人意少年,他什都懂,什都能看透,也定有个啥都不懂,啥都看不穿,根肠子通到底,成绩还老垫底少年……所有故事都在重复上演。
这座城市有太多记忆,所以他常会在梦中梦到,不管这些梦有多不同,是吓人,还是毫无意义,是碎片状,亦或是剧情连贯,它们总是有同个主题,在梦中他直走在回家路上。
他梦见条泛滥大河,洪水冲塌他回家必经大桥,他就走到河边,等待艘船载他回去,他梦见条塌方隧道,地震之后家园成为片废土,他还是翻山越岭地走回去,他梦见开放商买走那片土地,把
墓园里寂静无声。
傅错弯腰放下花束,已经有很长段时间没来,旁边墓碑旁都冒出不少杂草,谭思和陈姨墓碑却意外很干净,仿佛早上才有人擦拭过,周围连杂草都经过番清理,是有人来看过他吧,他心想。
他站在这里,思绪却还停留在昨天。隋轻驰打来电话他没有接,连带着钟岛电话起,因为知道隋轻驰想说什,却不知道该怎回答他。
不管做怎样决定,都需要太大勇气,而他早就没有那种勇气。
也不知道为什,就买当天晚上票,近三个小时路程,在车上他次都没有合眼,被心魔紧紧攥着,种种浮躁不安,直到来到谭思安眠地方,才得以平静。
“……该怎做?”
你说过,每个人都该有次改过机会,所以那心安理得地相信过他,也觉得不会信错他,可他还是把机会搞丢,而那个愿意次次给别人机会你,也不在。
想过和他从此陌路,默认们终将淡忘切,再继续各自生活,这对他来说应该比对来说更简单,因为不会再出现在他视野里,他却会直如幽灵般陪伴余生,当在电视上,网络上看到他时,会情不自禁再想起他,想起和他在起过去,但那就是们最后点点联系。知道可能直到死去,都无法把与他之间联系完全斩断,但它们可以随着时间渐渐飞逝,黯淡,那条连接着和他线,终有日会细到再也看不见,再也不会扯痛什。那就是最好结局吧。
可是忘他不是,他这个人,中二这多年,已经无法指望他忘切从头来过。
这多年过去,结果他根本就没有往前走,倔强这久,终于认错,道歉,虽然知道这并不是他错,可是他大约也不知道还能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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