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驰走到玄关低头套上双短靴,蹲下系好鞋带,傅错居高临下看着他头顶,又看看围着隋轻驰依依不舍狗东西,问:“你头发和狗东西毛哪个更软点儿?”
隋轻驰站起来,说:“这两者有什可比性吗?头发再软不掉毛啊。”
傅错有些同情地揉揉大狗:“你换毛时候没少挨他骂吧。”
隋轻驰说:“明年换毛再骂它,
隋轻驰拿起六线谱,说:“要陪你去买吗?”
傅错看着他,隋轻驰认真看着谱子,走到他旁边坐下,弓着背看很久,才说:“好像悲伤点。”
“你可以写不那悲伤词。”傅错说,看隋轻驰还在垂首看谱子,似乎在思考,说,“今天陪去个地方吧。”
“好啊。”隋轻驰淡淡笑,放下谱子,转头看向他,“终于想出去吗?你想去哪儿?”
谱子被他随手向前搁在茶几上,傅错看着稍稍微散开曲谱,伸手把它们放整齐,说:“买药,然后再随便转转。”
傅错睁开眼,来自窗外浅蓝色光填满这间卧室。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整夜地失眠。人真是奇怪动物,说好两个月期限,身体在那刻似乎也听懂,这两个月每天,每个细胞都在拼命为他燃烧,两个月期限终于要到,它们似乎也感觉到,那股燃烧力量在飞般地褪去,仿佛是在提醒他,可以做最后道别。
可他没有准备好。
窗帘很薄,光很黯,外面世界朦朦胧胧,裹在雾里,大片山林包围着他们,听不见丝城市喧嚣。住在这里两个月,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每天都是样,这儿时间仿佛停滞,他和隋轻驰像永远都不会老样写着歌,做着爱。
唯提醒他时间,是瓶子里药,是刚好两个月分量,所以药吃完,时间就到。
他转头看着隋轻驰,永远要趴着睡西风主唱,已经这样看着他许多个夜晚,更多个清晨,还是觉得遗憾,错过那些时光,怎补都补不回来。
隋轻驰就点点头拿起那只药瓶看看瓶身,说:“你还可以维B维C维乱七八糟什多买点。”
“你在嘲笑吗?”
“没有,”隋轻驰把瓶子放下,端详茶几上小药瓶,“爱这玩意儿,至少你没流鼻血。”
他们吃过早饭就出门,因为傅错说很久没进城,想多转转。
临走前傅错拿着钥匙在玄关等隋轻驰,隋轻驰反锁卧室门从楼上下来,他穿着件羊羔绒翻领秋冬夹克,边下楼边翻好白绒绒大翻领。狗东西跑在他前面,身白毛迎风招展着。
这天,当他下楼,再次打开药瓶时,颗心就沉下去。
隋轻驰醒来时床边空着,但卧室门敞着,他能听到从楼下传来木吉他声,熟悉和弦,却是有些悲伤旋律,他翻个身,裹着被子仰躺在床上,抬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
曲调虽然悲伤,但那里面有很多他熟悉东西,苦味,甜味,风,和飞逝时光。
下楼时,傅错抱着木吉他坐在沙发上,他面前茶几上是写完六线谱,压在只药瓶下。
隋轻驰走过去拿起谱子,发现瓶子空。傅错放下吉他,说:“维生素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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