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
？！梁指导是那种人吗？！”
梁忠辉指导就是当年国家队总教练，也是老胡恩师，他这
光火
能理解。小心把拖把杆子竖在身前，谨防他过来揍。
老胡吞
口气：“没错，贺鸣那事当时是闹挺大，在国家队和剑协都引发不小争议，但是梁指导爱才心切，硬是顶住上面压下，力保下贺鸣，当年还立过军令状，留下贺鸣就必须保证贺鸣要在奥运佩剑项目上拿金牌，还要帮团队拿下团体赛金牌，否则不单贺鸣要走人，梁指导也得走人。”
老胡说到这里已经是气也气不起来，能想象这是多大压力：“可是贺鸣并没有出现在国际赛场上啊？”
“嗯，”老胡又弯腰捡起拖把，“因为后来不只有来自击剑协会压力，还有来自凌家，也就是凌霄父亲压力。凌家无论如何不能容许自己家里出来人作为出柜同性恋击剑选手出现在国际赛场上，他们找到贺鸣打地下比赛证据，举报到体育总局，说这种行为不符合运动员职业道德。正是要备战奥运关头，全队被这些事折腾得鸡犬不宁，贺鸣不想连累国家队和恩师，所以主动选择退队，可是梁指导扣下他退队申请，说只要还有线希望，也要努力试试。”
。
“乔麦？”老家伙脸意外地瞅着，“有事吗？没事就陪拖拖地吧。”
妈根本就不给回答机会，那你干嘛要还多此问！
老胡发话，有再多不情愿也只能抡拖把上。和胡指导块拖地，仿佛又找回放学后碰巧和班主任同路那份恐惧。
没法亲自问凌霄，不过既然贺鸣在国家队也待过，没准老胡能知道些什。俩拖把默契地碰到块儿时，鼓起勇气和“班主任”搭讪：“你不是在和厉总谈赞助吗，这快就谈完？”
听得眼眶都热，体育竞技是多干净世界，运动员哪个不是耗尽青春在拼搏，为什那些有权有势人要把手伸到这里来？！
“这之后听说贺鸣为找那个人飞去美国，说是有请假，但其实没有和梁指导打过招呼。梁指导为他撒谎，只是想盼着他回来。”说完老胡长长地沉口气，“好好个人才就这没，听说是交通意外，那个时候凌霄还不满十五岁吧。”
他说完又低下头拖他地，很慢很慢地擦拭着训练馆地板。老久拖把摩擦声刮在心头，压抑得要命，贺鸣什都没有做错，但最糟糕却都被他遇上。
“那个人就是厉睿吧。”说。
老胡背影顿下，点点
“就签个字嘛，又不是写书法。”
咳嗽声：“胡指导，你认识贺鸣吗？”
老胡停下拖把抬头看，片刻后无奈地低下头：“他都跟你说啊……”拖把在地上来来回回搓两下，忽然又狐疑地皱起眉，“不对，凌霄不可能和你说这些，”说着抬头冲瞪，“臭小子，少来套话！”
靠老胡智商还挺高啊！看着老胡气鼓鼓地推着拖把穿梭在训练馆里，干脆用起激将法：“是无意间听人说，国家队也太不厚道，就因为人家出柜把人家除名啊……”
话还没说完，那头老胡拖把就“咚”声砸地板上，把吓得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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