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高举电筒,向北面照去,并不断摇晃光柱,向另两个同伴和马群发信号。
匹灰鬃灰马突地闯进两束光柱里,几步减速,猛地急停
白毛风有此言而得大名。天地间,草原上,人畜无不闻白毛风而丧胆。人喊马嘶狗吠羊叫,千声万声,顷刻合成个声音:白毛巨怪狂吼。
准备夜战继续开挖狼洞人们,被困远山,进退两难。已经返程猎手们,多半迷路。留守畜群劳力和老弱妇幼几乎全部出动,拼死追赶和拦截畜群。在草原,能否保住自己多年劳动积蓄,往往就在天或夜。
越境狼群,有组织攻击第目标就是肥壮军马群。那天,毕利格老人以为军马群已按规定时间送走,白毛风起,他还暗自庆幸。后来才知马群被体检报告耽误天。而接送报告通讯员,那天跟着军代表包顺贵上山去掏狼崽。这年春天被掏出狼崽格外多,不下十几窝,百多只。丧崽哭嚎母狼加入狼群,使这年狼群格外疯狂残忍。
老人说,这个战机是腾格里赐给狼王。这定是那条熟悉额仑草原白狼王,经过实地侦察以后才选中报复目标。
风声起,巴图立即躬身冲出马倌远牧简易小毡包。这个白天本来轮到他休班,巴图已经连续值几个夜班,人困马乏,但他还是睡不着,整天没合眼。在马群中长大巴图,不知吃过多少次白毛风和狼群大亏。连续多日可疑平安,已使他神经绷得紧如马头琴弦,稍有风吹草动,他头就嗡嗡响。大马倌们都记得住血写草原箴言:在蒙古草原,平安后面没平安,危险后面有危险。
巴图出包马上就嗅出白毛风气味,再看北方天空和风向,他紫红色宽脸顿时变成紫灰色,琥珀色眼珠却惊得发亮。他急忙反身钻进包,脚踹醒熟睡同伴沙茨楞,然后急冲冲地拿手电、拉枪栓、压子弹、拴马棒、穿皮袍、灭炉火,还不忘给正在马群值班马倌拿上两件皮袄。两人背起枪,挎上两尺长大电筒,撑杆上马,向偏北面马群方向奔去。
西山顶边,落日沉,额仑草原便昏黑片。两匹马刚冲下山坡,就跟海啸雪崩似白毛风迎头相撞,人马立即被吞没。人被白毛风呛得憋紫脸,被雪沙打得睁不开眼,马也被刮得惊乍。两匹马好像嗅到什,脑袋乱晃,总想掉头避风逃命。两人近在咫尺,可是巴图伸手不见五指,他急得大喊大叫,就是听不到沙茨楞回音。风雪咆哮,湮没切。巴图勒紧马嚼子,擦把额头上汗霜,定定心,然后将套马杆倒下手,夹握住大电筒,打开开关。平时像小探照灯、能照亮百米开外马匹光柱,此刻能见度最多不过十几米。光柱里全是茂密横飞白毛,不会儿,个雪人雪马出现在光柱里,也向巴图照射过来个惨白模糊光柱。两人用灯光画个圈,费力地控制着又惊又乍马,终于靠在起。
巴图拽住沙茨楞,撩开他帽耳,对他大喊:站着别动,就在这儿截马群。把马群往东赶,定要躲开架子山大泡子。要不,就全毁。
沙茨楞也对着巴图脸大喊:马惊,像是有狼。就咱四个咋顶得住?
巴图大叫:豁出命也得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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