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其为吾人之口令!”黎明有亮似天光,射入乌护可汗之帐,苍毛苍鬃雄狼由此光出,狼语乌护汗曰:“……予导汝。”后乌护拔营而行,见苍毛苍鬃雄狼在军前行走,大军随之而行。
此后,乌护可汗又见苍毛苍鬃雄狼,狼语乌护可汗曰:“即与士卒上马。”乌护可汗即上马。狼曰:“率领诸訇及民众,居前,示汝道路。”此后,彼又上马同苍毛苍鬃雄狼出征信度……唐兀……
——《乌护汗史诗》转引自韩儒林《穹庐集》
在蒙古草原,大规模围猎捕狼都选在冬初,那时遍布山包旱獭已封洞冬眠。个比兔大,肉肥油厚獭子是狼喜食之物,也是草原狼食源之。旱獭入洞,狼群开始加倍攻击牲畜,牧场就需组织猎手给予回击。冬初,草原狼刚刚长齐御寒皮毛,这时狼皮,皮韧、毛新、色亮、茸厚。上等优质狼皮大多出自这个季节,收购站收购价也定得最高。初冬打狼是牧民工分以外重要副业收入来源。围猎是青壮牧民锻炼和炫耀马技、杆技、胆量大好时机,也是展示各牧业队组织者侦察、踩点、选场、选时、组织、调度、号令等系列军事才能机会。初冬围猎打狼,也曾是草原上酋长、单于、可汗、大汗对部族进行军训和实战演习古老传统。千年传统脉相承,延续至今。当场大雪刚刚站住,打围就基本准备就绪。这时雪地上狼爪印最清晰,狼群行踪隐避性大大降低。狼腿虽长,但初踏新雪湿雪,拖泥带水跑不快,马腿更长就可大赚便宜。新雪初冬是狼丧季,草原牧民总是利用这时机刹刹狼群气焰,也给受苦年人畜出口怨气。
然而,草原规律既可以被人认识,也可被狼摸透。这些年狼更精,年打,倒把狼打明白。狼见新雪站稳,草场由黄变白,就溜烟地跑过边境,要不就钻进深山打黄羊野兔,或缩在大雪封山野地里忍饥挨饿,靠啃嚼动物枯骨和晒干风干腐皮臭毛度日。直等到雪硬,在雪上也跑习惯,人没精神头,它们才过来打劫。
在场部会议上,乌力吉说:前几年冬初打围,没打着几条大狼,打尽是些半大小狼。以后咱得像狼样,尽量减少常规打法,要胡打乱打、出其不意,停停打打、打打停停,乱中求胜,虽然乱,不合兵法,但让狼摸不到规律,防不胜防。春季不打围,咱们就破破老规矩,来次春围,给狼群次突然袭击。这会儿狼皮虽然没有冬初好,可是离狼脱毛还得个多月,就算卖不出好价,但是可以在供销社领到奖励子弹。
场部会议决定,为消除这次狼杀马群大事故恶劣影响,为执行上级关于消灭额仑草原狼害指示精神,全场动员,展开大规模灭狼运动。包顺贵说:虽然目前正是春季接羔大忙季节,抽劳力不易,但围狼这场仗非打不可,否则,无法向各方面交代。
乌力吉又说:按以前经验,狼群在打完场大仗以后,主力定会后撤,它们知道这时候人准保会来报复。估计这会儿狼群准在边境附近,只要牧场有动静,狼群马上就会越境逃窜。所以这些天不能打,放它些日子,等狼肚子里马肉消化净,它们还会回头惦记那些死马冻肉。旱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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